我坐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空气。
这种事，谁搭话谁倒霉。
李瑞嚷嚷了半天，没人理他。
他觉得没面子，火气更大了。
一脚踹在打印机上。
“破玩意儿！公司采购的都是些什么垃圾！”
这一脚动静不小，把程因从办公室里引出来了。
她走到打印机旁边，看了看卡住的纸，又看了看李瑞。
“怎么回事？”
李瑞一看程因出来了，更来劲了。
他以为这是个立威的好机会。
“程总，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破机器，耽误我给董事长送文件！这要是误了事，责任算谁的？”
他故意把“董事长”三个字咬得很重。
程因没理他这茬。
她弯下腰，熟练地打开打印机盖子，把卡住的纸抽出来。
然后，她在操作面板上按了几下，重新打印了一份。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她把打印好的文件递给李瑞。
“好了。”
李瑞拿着文件，愣住了。
他准备好的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就好像你卯足了劲一拳打出去，结果打在了棉花上。
“我……我不是说这个！”李瑞的脸涨得通红，“我是说，这打印机，该换了！”
“可以。”程因点点头，“你打个报告，写明更换理由，以及这台机器的故障对你工作造成的具体影响和损失。我批。”
李瑞又噎住了。
让他写报告？还不如让他去写代码。
“写什么报告！我直接跟董事长说一声就行了！”他开始抬出杀手锏了。
“也行。”程因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按照公司资产管理规定，固定资产的报废和采购，都需要走流程。你让董事长特批，那就是破坏公司规定。我想，董事长应该不会为了你，开这个先例吧？”
李瑞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程因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
“另外，公司员工手册，第三章，第11条，禁止破坏公司财物。刚才你那一脚，监控都录下来了。”
她指了指天花板角落里的摄像头。
“按照规定，要扣除当月绩效，并全公司通报批评。”
李瑞的脸色，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你……你敢！”
“我不是敢不敢的问题。”程因说，“我是这个部门的总监，执行公司规定，是我的职责。”
她看着李瑞，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你觉得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可以向人事部或者董事长投诉。我随时接受调查。”
说完，她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留下李瑞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快要爆炸的煤气罐。
那天下午，公司内网的处罚通告里，李瑞的名字，赫然在列。
整个公司都轰动了。
大家都在传，新来的女总监，是个狠人。
连太子爷都敢动。
我坐在角落里，默默打开了我的实习报告。
在“团队管理案例分析”一栏里，我郑重地写下了程因的名字。
5
硬碰硬，李瑞输得很难看。
但他毕竟是太子爷，背后有人。
这件事，很快就有了后续。
第二天上午，大老板，也就是董事长，亲自来我们部门视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