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阮慧娴，你跟我商量了吗？那是我们的婚房！是我爸妈凑了大半辈子积蓄给我们买的！你怎么能说卖就卖？”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楼道里的声控灯都被震亮了。贺易走过来，把阮慧娴护在身后，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挑衅：“哥们，话别说那么难听。买卖自愿，房产证都过户到我名下了，这房子现在就是我的。”
“你闭嘴！” 我指着贺易，气得手都在抖，“我跟我老婆说话，有你什么事？”
“老婆？” 贺易嗤笑一声，伸手搂住阮慧娴的腰，故意把脸凑到她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慧娴，你还没跟他说清楚啊？”
阮慧娴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推开贺易的手，深吸一口气，终于抬头看我。她的眼神里没有愧疚，没有不安，只有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冷漠。
“林枫，我们算了吧。” 她说，“房子卖了的钱，就算你给我的青春损失费。以后我们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青春损失费？
我盯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这个我宠了三年、事事顺着、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的女人，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
我想起出差前她还抱着我哭，说怕我在外面吃不好，每天都给我发天气预报；想起她上个月感冒，我熬夜给她煮姜汤，守在床边看她退烧；想起我们一起规划未来，说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她，一个像我……
那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子里闪，每一个都在往我心上扎。
“阮慧娴，” 我咬着牙，努力控制着情绪，“你告诉我，你跟他多久了？卖房子的事，你策划多久了？”
阮慧娴别过脸，不说话。贺易倒是很得意，替她回答：“我们在一起多久，跟你有关系吗？反正现在慧娴跟我了，你识相点，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他说着，还推了我一把。
我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到了墙上。疼，但是没心里疼。
一股怒火从脚底窜上来，我攥紧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我想冲上去揍贺易，想质问阮慧娴为什么这么对我，想把这一切都砸了。
可是就在拳头要挥出去的瞬间，我突然冷静下来。
不行。
现在发作，就输了。
他们就是想让我失控，想让我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到时候传出去，别人只会说我输不起，说我没风度。
阮慧娴了解我，她知道我脾气急，肯定以为我会当场崩溃。
我偏不。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站直身体，拍了拍被贺易推过的地方，然后看着阮慧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平静的笑。
“行啊。” 我说，“房子卖了就卖了，青春损失费也可以。不过按法律程序走，该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阮慧娴愣住了，她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贺易也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什么意思？想耍花样？”
“没什么意思。” 我弯腰提起行李箱，拉杆被我攥得发烫，“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们。还有，” 我看向阮慧娴，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以后别再叫我老公了，我嫌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