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再看他们一眼,也没再回头。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一片漆黑。我摸着墙壁往下走,脚步很稳,一步都没乱。
直到走出单元楼,晚风吹在脸上,我才感觉到眼眶有点热。
我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 “律师老张” 的名字,手指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要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我要让他们知道,把我当傻子耍,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要让他们连本带利,跪着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我拉着行李箱,沿着路边慢慢走。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孤独的笑话。
手机响了,是阮慧娴打来的。我看了一眼,直接按了拒接,然后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从此刻起,过去那个为了家庭拼命奋斗、把阮慧娴当成全世界的林枫,已经死了。
活着的,是要讨回一切的复仇者。
拖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晚风裹着初秋的凉,吹得我后颈发僵。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是阮慧娴发来的微信,大概是没打通电话不死心。我掏出来看都没看,直接把她的微信也拉黑了 —— 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她那些假惺惺的解释脏了我的眼睛。
找出租屋没费多少劲,离原来的小区不远,是个老破小的顶楼,没电梯,楼道里堆着杂物,空气里飘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房东是个老太太,看我拖着行李箱,眼神里带着点同情:“小伙子,这么晚还搬进来,是跟家里闹矛盾啦?”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实话:“工作调动,临时找个地方过渡。” 老太太也没多问,把钥匙递给我就走了。打开门,房间小得可怜,只有一张旧床、一个掉漆的衣柜,窗户对着隔壁楼的墙,连点阳光都照不进来。
我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扔,瘫坐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发黄的水渍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阮慧娴窝在沙发上吃草莓的样子,一会儿是她跟贺易挽着胳膊的场景,还有贺易掏出房产证时那副得意的嘴脸。
越想越闷,我摸出手机,点开朋友圈。以前我的朋友圈全是跟阮慧娴的日常,今天她做了什么菜,明天我们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回头看,那些东西幼稚得可笑。我删了所有合照,发了条新动态:“兜兜转转,还是一个人。” 配了张房间角落的照片,故意把环境拍得更破败些。
刚发出去没两分钟,微信就响了,是我发小老张 —— 就是那个做律师的。他发来一串问号:“你小子搞什么?什么叫一个人?跟阮慧娴分了?”
我给他回了个电话,没绕弯子,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老张听完,气得在电话那头骂娘:“操!这女的也太不是东西了!还有那个贺易,我看他是活腻了!你等着,哥帮你搞死他们!”
“别激动。”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声音比我想象中平静,“现在不是硬来的时候,得慢慢来。”
老张愣了一下:“慢慢来?你还能沉得住气?那可是你们的婚房,是你爸妈的养老钱!”
“正因为是,我才不能急。” 我揉了揉太阳穴,“他们现在肯定以为我会当场崩溃,会去闹,会像个疯子一样跟他们撕扯。我偏不,我要让他们放松警惕,等他们把尾巴露得再长点,再一刀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