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我知道,怎么才能玩死别人。
时间一点点熬过去。
我身上的伤疤多了,眼神冷了,心里那点热乎气,也快熄灭了。
第五年春天,我因为“表现良好”,减刑三个月。
出狱那天,天气和进去时一样好。
阳光刺眼。
我站在监狱大门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手里攥着几张零钱。
像个误入繁华世界的野狗。
3
身后铁门缓缓关上。
我深吸了口气,外面的空气,带着点汽车尾气的味道,但比里面干净。
得先找个地方洗澡,再吃碗热乎的面。
我盘算着,朝公交站走。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姿笔挺的男人。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表情一丝不苟,眼神却很锐利。
「陆先生?」他开口,声音平稳,带着敬意。
我愣住,下意识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
他微微躬身,拉开后座车门。
「先生派我来接您。」
「车备好了。」
先生?
我在这世上,没什么亲人了。父母早逝,几个远房亲戚早就不来往。
谁会来接我?还是一个开着劳斯莱斯的“先生”?
我站着没动。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司机模样的人递过来一个手机。
屏幕亮着,只有一行字:
「先看戏。」
我皱眉,接过手机。
几乎是同时,另一辆扎眼的红色法拉利,引擎轰鸣着,一个急刹,停在了劳斯莱斯后面。
车门上扬,先伸出来的是一条穿着黑丝的长腿,高跟鞋尖得能戳死人。
然后是整个人。
苏曼。
她没什么大变,更精致了,浑身名牌,像颗被打磨得闪闪发光的钻石。
她笑着弯腰,对驾驶座的人说了句什么。
驾驶座的男人也下来了,绕过来,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傅停洲。
他看起来更春风得意了,手腕上换了块更扎眼的镶钻手表。
苏曼依偎在他怀里,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哎呀,这破地方真远,下次不来了。」她娇嗔着,目光随意扫过周围,然后,定格在我身上。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神里闪过惊讶,厌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下意识地往傅停洲怀里缩了缩。
傅停洲也看见了我。
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那笑容,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戏谑。
他搂紧苏曼,朝我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陆鸣吗?」
「出来了?」
他上下打量我,像在打量一件垃圾。
「怎么,没人接?要不要我们捎你一段?」
苏曼轻轻拉了他一下,小声说:「停洲,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走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软,可现在听来,像针一样扎人。
傅停洲却没动,反而笑意更深。
「别啊,老同学一场。」
「陆鸣,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
「要不是你帮忙顶罪,我和曼曼也没这么快活。」
他说着,手指暧昧地摩挲着苏曼的肩膀。
「曼曼现在跟我,过得很好,你就不用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