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五年,我想象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想过愤怒,想过质问。
但真到了这一刻,心里却异常平静。
甚至有点想笑。
我看着苏曼,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
「戏看完了。」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很稳。
傅停洲没听清:「什么?」
我没理他,转向旁边的司机。
「我们走吧。」
司机恭敬点头:「是,先生。」
我弯腰,准备坐上那辆劳斯莱斯。
傅停洲和苏曼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惊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狐疑。
这车,这牌照,不是光有钱就能坐的。
傅停洲家的迈巴赫跟这一比,就像个玩具。
「等等!」傅停洲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试探,「陆鸣,你这是……攀上哪家了?」
我停在车门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阳光晃过,我微微眯起眼。
「傅停洲。」
「五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说完,我坐进车里。
车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那两张震惊又难看的脸。
车内很安静,有淡淡的木质香气。
司机坐上驾驶位,低声问:「先生,去哪里?」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监狱高墙,以及那两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找个地方,洗澡,吃饭。」
4
车开进市区,停在一家看似不起眼,但透着股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前。
司机,他让我叫他老陈,引我进去。
「先生都安排好了,您先休息。」
温泉池水温度正好,氤氲的热气熏得人有些恍惚。
我靠在池边,闭上眼。
五年的画面,和苏曼、傅停洲刚才的嘴脸,交织在一起。
胃里一阵翻搅。
不是恨,是恶心。
洗完澡,换上准备好的衣服,从里到外,尺码分毫不差。
镜子里的男人,瘦,眼神沉静,嘴角习惯性地下抿,带着点冷。
和五年前那个愣头青,判若两人。
餐厅里,饭菜已经备好,简单的四菜一汤,但用料讲究。
我安静地吃着,老陈垂手站在一旁。
「陈叔,坐。」我说。
老陈微微躬身:「不合规矩,陆先生。」
「这里没别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对面坐下,腰板依旧挺直。
「您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
「那个‘先生’,是谁?」
「为什么帮我?」
老陈表情不变:「先生姓唐。他说,您是他一位故友之后。」
故友?
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没什么显赫的亲戚朋友。
「唐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先生只说,请您先安心休息,调理好身体。」
老陈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您名下目前的资产情况,请您过目。」
我打开,第一页是市中心一套顶层公寓的产权文件,署名是我。
第二页,是一家名为“鸣世”的投资公司的股权文件,我占股百分之九十,法人是我。
后面还有一些股票、基金的数字,后面的零晃得我眼晕。
这手笔,太大了。
大到让人不安。
「唐先生在哪?我想见他。」
老陈收起文件夹:「先生目前在国外处理事务。他说,时候到了,您自然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