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新区开发的行业论坛，本地有头有脸的企业家都会参加。
傅家父子肯定在列。
我让老陈弄了张邀请函。
论坛当天，我穿了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独自前往。
会场里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我拿了一杯香槟，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
很快，我就看到了傅家父子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
傅建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带微笑，但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疲惫。
傅停洲跟在他身后，意气风发，享受着周围的奉承。
他也看见了我。
目光对上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像是活见了鬼。
他大概以为，我出狱后，应该滚到哪个阴沟里自生自灭了，绝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他低声跟傅建国说了句什么，傅建国也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锐利，带着审视。
傅停洲端着酒杯，穿过人群，朝我走了过来。
「陆鸣，可以啊。」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嘲讽，「这才几天，就混进这种地方了？」
「傍上哪个富婆了？介绍认识认识？」
我晃着酒杯，没看他。
「傅少的口味，还喜欢捡别人用剩下的吗？」
他脸色一变，显然想起了苏曼。
「你他妈说什么？」
「听说傅少好事近了？赵家的千金。」我抬眼，淡淡看着他，「恭喜。」
「就是不知道赵小姐清不清楚，恒远建材那笔烂账，当初是怎么做平的？」
傅停洲瞳孔猛地一缩。
恒远是他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当时为了做出业绩，他在账目上动了些手脚，虚报了利润。这事可大可小，但如果被赵家知道，他那桩本就利益捆绑的婚事，恐怕就要悬了。
「你胡说什么！」他声音里带了一丝慌乱。
「我有没有胡说，傅少心里清楚。」我笑了笑，「放心，我现在对恒远没兴趣。」
「我只是好奇，如果赵家知道，傅少除了未婚妻，还在外面金屋藏娇，养着个跟过杀人犯的女人，会怎么想？」
「杀人犯」三个字，我咬得很轻，却像针一样扎在他脸上。
傅停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拳头握紧，似乎想动手。
「停洲。」
傅建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走到我们面前，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傅停洲说：「赵叔叔来了，过去打个招呼。」
傅停洲狠狠瞪了我一眼，跟着他父亲走了。
傅建国临走前，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警惕，有探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像看一个简单的仇人。
论坛很快开始，我没什么兴趣听，提前离场。
走到停车场，老陈的车已经在等。
我刚拉开车门，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颤抖。
「陆鸣……」
我回头。
苏曼站在不远处，穿着一件昂贵的皮草，妆容精致，但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惊讶，委屈，还有一丝……希冀？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她走上前几步，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劳斯莱斯，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的是真的？你……你现在……」
我看着她表演，心里毫无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