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嘴上说“带你去医院”,心里盼着“别耽误我工作”;嘴上说“好好休息”,心里算着“住了客房就别回主卧”。他的“温柔”从来不是对妻子的真心,是怕被邻居说“不疼老婆”的伪装,是维持“好丈夫”体面的表演。林婉清那三年的体贴、包容,换不来他半分真心关切,只换来一场算计成本的戏。

从前的林婉清,总笃信“真心能换真心,隐忍能换和睦”。三年里,她天不亮做饭,半夜才洗漱,婆婆骂她“矫情”,她赔笑说“下次注意”;丈夫对她漠不关心,她自我安慰“他工作忙”——她把指腹的薄茧、虎口的刀疤当作“付出的勋章”,把家人的敷衍当作“暂时的忽略”,靠着自我欺骗维系着虚假的和睦。

可读心术撕开的真相,让所有自我欺骗碎得彻底:她望着客房墙上的霉斑,想起王秀兰“浪费钱”的拒绝——那是她盼了很久的“家的模样”,却抵不过婆婆的按摩椅;她摸着指甲缝里的洗洁精残留,想起周明宇“凑活住”的敷衍——那是她日复一日的操劳,却换不来丈夫一句真心的“辛苦了”。原来她的真心,从来没被好好接住,只被当作可随意消耗的摆设。

泪水滑进枕头时,不是委屈,是与过去的自己告别——那个把“家人满意”当全部、把“真心付出”当执念的林婉清,随眼泪一同干涸。抹掉泪痕,她眼底只剩冰冷的坚定:既然真心换不来真心,隐忍换不来尊重,那这场以“和睦”为名的戏,便没必要再演下去。

王秀兰的算计、周明宇的自私,终究烧醒了她——高烧唤醒的不只是读心术,更是被蒙尘的自我。从这一刻起,她不再做围着别人转的木偶,要做自己人生的主人;不再用真心喂饱虚伪,要用反击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尊重与人生。

2 读心术撕破婆家假面,三年假婚姻终到头

退烧药压下了高烧,林婉清的身体缓了劲,可心里的寒意却越积越重——她的读心术,成了撕开婚姻假面的第一把刀,婆家那些裹着糖衣的虚情,全露了真容。 婆婆王秀兰端来的蓝边破碗里,粥稀得能映出碗底的“福”字,几粒米飘在水面上。老太太顶着沾着白发的毛糙卷发,睡衣领口磨得发亮还沾着菜叶子,嘴上软乎乎说“病了吃清淡的”,心里却打得精:【就给她吃这破粥!吃好了又装病躲懒,谁来伺候我?客房住得乖,就得一辈子钉在这儿,别想抢主卧,更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丈夫周明宇下班进门,皱巴巴的衬衫沾着咖啡渍,踢飞拖鞋撞得鞋柜响,漫不经心问句“好点没”,语气像在问“晒被子了吗”,心里却只有自己的算盘:【总算能下床了,没耽误我上班就行。妈今天没念叨她,晚饭能清静点,不用再当两头哄的摆设——这媳妇,不添乱就是最好的用处。】

这些假关心像小针扎在心上,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麻木,林婉清坐在客房看银杏叶打转时突然明白:这段婚姻里,她从来不是被疼爱的妻子,只是婆婆眼里的“劳动力”、丈夫眼里的“省心道具”。心底那点对婚姻的期待,第一次裂了缝。

林婉清想抓住复工的机会,不是图钱,是想找回自己——可她刚试探着开口,就撞上了婆家联手织的网,这张网里,只容得下“保姆”,容不下“有自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