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月牙符号的秘密
黑色轿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四十分钟，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市区变成了荒凉的山路。车窗外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枝叶在风中疯狂摇晃，像无数只伸出的手。林野坐在后座，两侧各有一个西装男，他们面无表情，目光直视前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最终，轿车停在一座山顶别墅前。别墅的大门是纯黑色的铁艺，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凑近看才发现，那些花纹其实是无数个“残缺月”符号拼接而成，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为首的西装男推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林警官，老板在里面等你。”
林野跟着他走进别墅，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墙壁上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将周围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手里把玩着一枚月牙形状的玉佩，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林警官应该很好奇，这个符号的含义吧？”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它叫‘残缺月’，是我们组织的标志。”
“你们组织？”林野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悄悄按下了录音键。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正在录音，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城西仓库的火灾，是你们干的？”
男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的皮肤很白，几乎没有血色，左眼角下方有一道月牙形状的疤痕，和女人手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他没有直接回答林野的问题，而是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推到林野面前：“看看这个，或许你就明白了。”
文件的封面是黑色的，上面印着“残缺月计划——记忆移植可行性研究”几个字，字体是暗红色的，像干涸的血迹。林野快速翻看着，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文件里记录着七名实验对象的信息，包括姓名、年龄、血型、脑电波数据等，其中六个名字，和仓库火灾案中死去的五名值班人员以及那个流浪汉完全一致，第七个名字，赫然是苏蔓。
“我们花了三年时间，从全国各地筛选出这七个符合条件的实验对象。”男人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发出清脆的声响，“记忆移植需要载体，而苏蔓，就是我们选定的‘空白载体’。我们抹去了她的所有过往，给她伪造了身份，让她以仓库管理员的身份生活，就是为了让她在实验前保持‘空白’状态。”
“空白载体？”林野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你们把人当成容器？”
“可以这么说。”男人笑了笑，可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可惜，在最后一步移植时，苏蔓的意识产生了排斥反应。她不仅没有接受我们移植的记忆，反而吸收了一部分，然后带着那些记忆跑了。”
林野突然想起苏蔓资料里的那些空白，想起她照片里警惕的眼神——原来从一开始，苏蔓就是一个被操控的实验品，而她的逃跑，或许是这场残酷实验中唯一的意外。
“不过林警官可能还不知道，你其实也和这个计划有关。”男人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在林野的耳边。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泛黄，边缘卷起。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背景是一家医院的走廊，走廊的墙上挂着“儿科”的牌子。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上的女人，是他失踪了十年的母亲，而那个婴儿，就是刚出生不久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