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喘不过气。
周末，公司办了个家庭日活动，在郊区一个度假村。
我带许薇去了。
她穿得像个明星，化着精致的妆，一路上都在抱怨太阳太大，路太难走。
活动有个环节是团队游戏，需要两人三足。
许薇尖叫着拒绝：“不要！会弄脏我的鞋子！这双鞋很贵的！”
同事们都看着我们，场面很尴尬。
我的助理小张，带着他女朋友来的。
那女孩很普通，但笑起来很阳光。
游戏的时候，她摔了一跤，膝盖都破了。
小张心疼得不行，她却笑着说没事，还催着他赶紧走，别拖累团队成绩。
那一刻，我看着那个女孩，看到的却是舒言的影子。
那年公司年会，我也是带舒言去的。
酒过三巡，一个喝多了的合作方老板，非要拉着舒言跳舞，言语很不干净。
我正要发作，舒言却笑着挡在我前面。
她端起一杯酒，对那个老板说：“王总，我舞跳得不好，怕踩了您的脚。我敬您一杯，祝您生意兴隆，就当赔罪了，您看行吗？”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对方面子，又不动声色地解了围。
在场的人都夸她情商高，识大体。
而现在，许薇正因为一点小事，让我当众下不来台。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我怀念舒言。
疯狂地怀念。
不是因为习惯，而是因为，我好像把一个金子，当成石头给扔了。
而我捡回来的这块所谓的玉，却处处硌手。
都是我的错。
是我把新欢的“作”，都归咎于不懂珍惜旧爱的“锅”。
4
我开始找各种借口，想跟舒言联系。
我说不清这种冲动是源于什么。
是愧疚？是不甘？还是……后悔？
我翻遍了整个书房，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一份去年的财务报表，电子版找不到了，我记得舒言当时整理过一份纸质的，还做了标记。
我告诉自己，这是工作需要，非常正当的理由。
我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响了三声，接了。
“喂，你好。”
是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像一杯温水。
“舒言，是我，程皓。”我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
“嗯，有事吗？”
她的语气，客气得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这边有份文件找不到了，是去年星辉项目的财务报表，你还记得放哪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能听到很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她在工作？
“在书房右边第二个柜子，第三层，有个蓝色的文件夹里。”她很快给出了答案。
记忆力还是那么好。
我以前总说她的大脑是搜索引擎。
“哦哦，好的，我看到了，谢谢你。”我找到了文件夹，心里却一阵失落。
我本来希望她会说“不记得了”或者“我帮你找找”，这样我们就能多说几句话。
“不客气。还有别的事吗？”她问。
“没……没了。”
我还想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按时吃饭。
但这些问题，堵在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