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资格问呢？
“那我挂了，在忙。”
“好。”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我花了一下午酝酿的情绪，找到的借口，在她那里，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高效，精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这次通话，给我的感觉，就像打给了10086的客服。
礼貌，专业，帮你解决问题，然后挂断。
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我不甘心。
几天后，我又找了个借。
我说我的胃药吃完了，忘了是什么牌子，问她知不知道。
这借口很烂，我自己都知道。
但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这次，她没有接电话。
过了几分钟，微信亮了。
是她发来的一张图片。
一张胃药盒子的照片。
下面附了一句话：【药店应该有。】
我看着那张图片，心里五味杂陈。
她连声音都懒得让我听了。
用一张图片，就把我打发了。
我盯着我们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的记录，还是分手那天，她回我的那个“嗯”。
再往上，是我给她发的各种撒娇和指令。
“宝宝，帮我把文件送来公司。”
“今晚想吃糖醋排骨。”
“衬衫记得熨。”
而她的回复，永远是“好”、“收到”、“在路上了”。
我以前觉得这是爱，是体贴。
现在回过头看，才发现，这更像一个助理在回复老板。
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是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好，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
我给许薇打电话。
“薇薇，我胃有点不舒服，你帮我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胃药？”
“啊？我不知道啊，你自己找找嘛。我正在做指甲呢，不方便。要不你叫个外卖闪送？”许薇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好像，失去了一个会把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5
我开始像个跟踪狂一样，关注舒言的动态。
她的微信朋友圈，分手后再也没有更新过。
我只能从我们共同好友那里，捕捉一些蛛丝马迹。
朋友A发了张聚餐的照片，九宫格里，有一张是舒言的侧脸。
她瘦了点，但看起来精神很好，在跟旁边的人说笑。
我把那张照片放大，看了很久。
她旁边的男人是谁？
朋友B发了个动态，说去看了一个画展，偶遇了舒言。
配图是画展的海报。
我立刻查了那个画展的地址和时间。
周末，我鬼使神差地开着车去了那个美术馆。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对艺术感兴趣。
我在展厅里漫无目的地晃悠，假装在看画，眼睛却在四处搜索。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我看到了她。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帆布鞋，素面朝天。
她站在一幅色彩很浓烈的画前面，看得很认真。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穿着亚麻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我下意识地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心脏跳得像打鼓。
那个男人，就是上次照片里，坐在她旁边的那个。
他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我从没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