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啧,这药劲儿真大,可怜我的花了。”林碗碗咂咂嘴,语气毫无愧意。

谷雨看得眼角直抽,却不敢多言。自家小姐这“病”,装了十几年,连老爷夫人都快信以为真了,只有她这几个贴身丫鬟知道,小姐健康得能徒手撂倒一头牛……呃,这是夸张,但撂倒个把毛贼绝对没问题。

“小姐,您真要嫁去宁王府啊?听说宁王爷可吓人了,战场上杀人如麻……”另一个丫鬟惊蛰一边整理着嫁衣,一边忧心忡忡。

林碗碗拿起旁边果盘里一个水灵灵的梨子,“咔嚓”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怕什么?他杀人如麻,我又不是麻。再说了,”她眼中闪过一抹兴味的光芒,“你们不觉得,逗弄一块冰疙瘩,看他气得冒烟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会很有趣吗?”

丫鬟们:“……” 小姐的爱好,总是如此独特且危险。

大婚之日,十里红妆,几乎铺满了京城的主干道。林家的陪嫁队伍浩浩荡荡,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田产地契,看得百姓眼花缭乱,直叹林家富得流油。

婚礼繁琐而隆重。喜帕之下,林碗碗感受着身边男人身上传来的冷冽气息和隐隐的血腥煞气,心里的小人却在摩拳擦掌:好戏,开场了。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喜房内布置得喜庆奢华,却因某位王爷的存在,温度堪比冰窖。

赵珩并未依礼挑开喜帕,只负手立于窗前,背对着新娶的王妃,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林碗碗。”

“妾身在。”盖头下传来细弱蚊蝇、带着几分怯意的回应。

“即入王府,便需守王府规矩。”赵珩语气毫无波澜,“安分守己,做好你的宁王妃。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否则,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说完,他甚至没回头看一眼自己的新婚妻子,径直转身离开,去了书房。对他而言,这场婚姻的仪式部分已经结束。

听到关门声,林碗碗自己一把掀开了盖头,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脸上哪有一丝怯懦?她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被凤冠压得发酸的脖子。

“啧,果然是个冰坨子。”她撇撇嘴,目光却在新房内逡巡起来。嗯,皇家赐婚,面子工程做得不错,这屋里的摆设……她走到多宝阁前,拿起一个釉色饱满、品相极佳的青玉花瓶,指尖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

“前朝官窑的精品,市价少说三千两。”她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见到金子的光芒,“放在这儿落灰多可惜,明天就给它找个好去处。”

翌日,林碗碗便以“王妃需静养”为由,谢绝了一切访客和宫中召见,安心在自己的院子里……搞钱。

赵珩那句“安分守己”显然被她当成了耳旁风。不出三天,新房内那件前朝青玉花瓶,就通过林家的秘密渠道,变成了三千两白银,妥妥地躺进了林碗碗的私库。她甚至还贴心地找了个仿品放回原处,工艺精湛,足以以假乱真。

这日,赵珩在书房处理军务,管家战战兢兢地来报,说库房登记造册时,发现王妃院中似乎多用了一件贵重器物,与账册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