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业务我熟啊!专业对口!保证干净利落,让他们整整齐齐下去给您开路!对了,买一送三要不要?我看您那几个庶弟也不是什么好鸟,顺手的事儿!”
容璟似乎被她这过于热情的反应噎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更凶,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半晌才虚弱地摆摆手,气若游丝地吐出两个字:“……有劳。”
然后,头一歪,像是力竭晕了过去。
苏囡囡看着他“昏睡”过去还微微颤动的长睫毛,又掂了掂手里实实在在的银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病秧子王爷,好像……有点意思。
行,这活,她接了!
于是,原本可能凄风苦雨的冲喜王妃生活,陡然拐上了一条画风清奇的道路。
表面上看,靖王妃苏囡囡每日的生活就是: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指挥着陪嫁过来的、同样不怎么着调的丫鬟小厮,把靖王府库房里那些积灰的古董搬出来晒太阳(美其名曰杀菌),在王府后花园开辟出一块地尝试种西域来的辣椒(差点把老园丁气得告老还乡),偶尔“好心”地给卧病在床的王爷喂药(那药汁黑糊糊的,味道诡异得连路过的野猫都绕道走)。
暗地里,她却凭借着永昌侯府残留的人脉和自己这些年“结交”三教九流练就的本事,开始悄无声息地清理靖王府的钉子,顺便给容璟那几个上蹿下跳的庶弟,尤其是那个叫容珣的,找点不痛快。
今天庶弟容珣最宠爱的外室卷款私奔了,明天支持另一位庶弟的某位官员爆出了贪腐丑闻,后天又有人发现容珣偷偷经营的赌坊被对家砸了个稀巴烂……
事情做得不算隐秘,甚至带着点苏囡囡特有的嚣张风格,偏偏抓不到任何把柄指向靖王府那位看起来只会咳血和“昏睡”的王爷,以及他那位看起来只会吃喝玩乐的王妃。
靖王容璟呢?
他依旧每日大部分时间缠绵病榻,脸色苍白,咳嗽不断,汤药不离口。苏囡囡每次去“探望”他,他都是一副随时要驾鹤西归的模样,气若游丝地关心几句“娘子辛苦了”、“府中事务莫要太过操劳”,然后适时地、“艰难”地、再次递上一沓厚厚的银票,或者几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作为“活动经费”。
苏囡囡拿着这些“劳务费”,干得越发卖力。偶尔,她看着榻上那人脆弱精致的侧脸,心里也会闪过一丝极其微妙的怀疑:这钱……是不是给得太爽快了点?这病秧子的家底,厚得有点离谱啊?
但这念头往往一闪即逝,很快就被“可能是皇帝补贴”或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之类的理由说服。毕竟,谁能拒绝一个钱多事少还不指手画脚的“雇主”呢?更何况这“雇主”长得还赏心悦目。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一个在外“兴风作浪”,一个在内“卧床等死”,配合得竟意外和谐。苏囡囡甚至觉得,这婚后生活,比在永昌侯府当大小姐时还要自在几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容璟那些庶弟,尤其是城府最深、手段最狠的容珣,接连吃亏后,终于按捺不住,决定下狠手。他们买通了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暗影楼”,目标直指靖王府——或者说,直指那个碍事的王妃苏囡囡,以及她背后那个看似不堪一击的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