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很激烈。他底子好,身手依旧矫健,突破、上篮,引得围观同事阵阵喝彩。然而,在一次起跳争抢篮板后,落地时脚下一滑,右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屿哥!” “江总监!” 队友和下属立刻围了上来。
混乱中,一个身影比所有人都快地冲到了他身边,蹲下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别动!让我看看。”
是苏晚晚。她今天没穿职业装,简单的T恤牛仔裤,倒真有几分学生气。她脸上没有太多惊慌,只有全神贯注的严肃,手指小心翼翼地按上他迅速肿起的脚踝。
“应该是崴了,不算太严重,但需要立刻冷敷固定,不能走动。”她抬头看他,眼神清澈又坚定,“我宿舍……哦不,我住的地方有应急的冰袋和绷带,离公司很近。”
周围的人都有些愣神,没明白这个新来的实习生怎么如此驾轻就熟。
江屿疼得额头冒汗,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那里面清晰的担忧和某种……类似于“终于等到机会”的亮光,让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苏晚晚以“总监因公负伤,行动不便,需要人就近照顾”为由,带着她那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住进了他公寓的次卧。
江屿靠在客厅沙发上,受伤的右脚被妥善地垫高,裹着绷带,上面还敷着一个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的冰袋。他看着苏晚晚像只忙碌的小蜜蜂,里里外外收拾着她的行李,又把带来的各种跌打损伤药、消炎药、甚至还有一本《运动损伤康复指南》在茶几上一一摆开,动作麻利,神情自若。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苏晚晚,我只是脚崴了,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而且,他家里明明有钟点工。
苏晚晚停下手,转过身,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江总监,医生说了,前四十八小时是急性期,需要严格制动、冷敷、抬高患肢。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能忍住不下地倒水、拿外卖、处理突发工作?万一二次损伤,留下后遗症,影响你以后打球怎么办?公司项目进度怎么办?”
她一连串的问句砸过来,逻辑清晰,掷地有声,而且……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确实闲不住,而且很看重这双能打球能跑步的腿。
江屿一时语塞。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换了个人的女孩,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丝毫属于当年那个腼腆少女的痕迹,未果。他揉了揉眉心:“……随你吧。”
3 霸占式照顾
就这样,苏晚晚正式开始了她的“霸占”式照顾。
她说到做到,几乎霸占了他所有下班时间。每天早上,她会比他早起半小时,准备好清淡营养的早餐,然后监督他吃完,再帮他检查一遍脚踝,换好药,才放心地去上班。下班铃一响,她绝对是第一个冲出办公室的人,直奔超市或菜市场,然后回到公寓,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忙活。
“当归黄芪炖鸡汤,促进愈合的。”
“清蒸鲈鱼,高蛋白。”
“菠菜猪肝粥,补铁补血。”
她总能找到各种不容反驳的理由,把一道道滋补的菜肴摆上他的餐桌。江屿抗议过太麻烦,让她不用这样,苏晚晚就会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语气带着点委屈:“江总监,你是我的上司,又是为公司比赛受的伤,于公于私我都该照顾好你。还是说……你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