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卿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圈一红。但她知道,在这深宫中,她无权无势,只能忍。
“你这个贱人,抢了我的风头,看我不撕烂你的脸!”苏月蓉还想再动手,却被一旁的宫女拉住。
苏婉卿咬着牙,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红肿的脸颊,心中充满了委屈和困惑。瑾哥哥的计划为何会失败?难道是哪里出错了?
她不知道,这只是她深宫磨难的开始。
不久后,宫里最有权势的贵妃娘娘听闻了她的存在。当贵妃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撷芳轩时,苏婉卿正坐在窗前发呆。
贵妃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让苏婉卿不寒而栗。“果然是个狐媚子,长得这般像她,皇上就是念旧情,也说不定会多看你两眼。”
苏婉卿这才明白,自己那酷似湘妃的容貌,竟是她在这深宫中最大的原罪。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婉卿小心翼翼地活着,可麻烦却总如影随形。同屋的几个秀女,因嫉妒她的容貌,竟在她的床榻上偷偷撒下了能致人皮肤红肿溃烂的药粉。
夜晚,苏婉卿准备就寝时,闻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异香。她自幼随母亲学过一些粗浅的药理,心中一凛,借着月光仔细查看,果然在被褥上发现了可疑的白色粉末。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这深宫之中,连表面的平和都是假象。她本想揭发,可转念一想,自己势单力薄,就算揭发了,也未必能讨到好,反而可能招来更大的祸端。
看着那药粉,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既然她们想让她毁容,那她就“遂了她们的愿”。她故意将药粉抹在自己的脸上,任由那红肿蔓延开来。
脸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这里是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真了,她要活下去,要等到二十五岁出宫的那一天,要见到母亲,要……见到朱成槿,问问他,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为了能早日出宫,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去冷宫。
冷宫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常年阴冷潮湿,荒草丛生,是宫中最晦气的地方。据说里面住着一位被毁了容的废妃宣姬,曾是宫中最善舞的女子。苏婉卿想,若是能学得一身高超舞技,或许能在宫中找到一条不一样的生路,哪怕是暂时的蛰伏。
她换上一身最朴素的宫装,一步步走进这片荒芜之地。沿途的宫墙斑驳,长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在一间破败的偏殿里,她见到了宣姬。那是一个面容尽毁的女子,脸上纵横的疤痕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从她残存的仪态和眼神中,仍能看出昔日的风华。
“你是何人?来冷宫作甚?”宣姬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苏婉卿恭敬地行了一礼:“民女苏婉卿,恳求娘娘教我舞蹈。”
宣姬冷笑一声:“跳舞?这冷宫里可没什么舞可跳,你还是早些离开吧,免得沾染了晦气。”
“娘娘,”苏婉卿抬起头,露出自己红肿的脸颊,“民女在宫中无依无靠,只求习得一技之长,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还请娘娘成全。”
宣姬看着她脸上的伤,又看了看她眼中的倔强,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也罢,这冷宫里许久没个活人说话了。你想学舞,我便教你。但丑话先说在前头,学舞很苦,而且,我教你的,可不止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