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碰到她后颈的皮肤，很滑。
她轻轻颤了一下。
戴好后，她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转头看我。
「好看吗？」
「好看。」我说。
她笑了，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很轻，很快。
像羽毛扫过。
我呆在原地。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亲我。
5
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没人挑明。
她还是会坐我的摩托车，开始习惯性地搂住我的腰。
脸贴在我背上。
我带她去我住的地方，租的一间老破小。
她没嫌弃，还帮我收拾。
小小的屋子，因为她来了，变得亮堂。
她喜欢用我的杯子喝水，说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我说是茶垢味。
她笑，说那是生活的味道。
她跟我说她家里的事，父母都是老师，管得严。
希望她找个稳定的，最好是公务员或者老师。
我说我呢，我算什么？
她就不说话了，过来抱我。
「沈遇，你别多想。」
我能不多想吗？
但贪恋这点温暖，不敢问太清楚。
有一次，我在她手机里看到她妈发的短信。
说给她安排了个相亲对象，条件很好，让她必须去见。
她回：「妈，我有男朋友了。」
那边问是谁，做什么的。
她没回。
那天她情绪很低落，对我格外好。
好得让我心慌。
晚上睡觉，她缩在我怀里，小声说：「沈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我没回答。
因为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该我问。
该她回答。
后来，她还是去相亲了。
没告诉我，但我看到了她包里的电影票根，是两天前的。
旁边工友闲聊，说在某某餐厅看见江设计师和个男的吃饭，挺般配。
我回去问她。
她承认了。
「只是应付一下我妈，我没答应。」
「所以还是去了？」我看着她。
「沈遇，我家里的压力很大，你明白吗？」她有点激动。
「我明白。」我说，「我一直都明白。」
那是我第一次想，也许我们真的走不下去。
6
裂缝一旦出现，就会越来越大。
她开始频繁加班，见面时间变少。
消息回得慢。
我问起，她说忙，新接了个项目。
我信了。
直到有一次，我给她送宵夜，在她公司楼下。
看见她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
开车的是个男人，西装革履，下车帮她开门。
她很自然地笑了笑，还挥手告别。
我站在阴影里，手里提着已经有点凉的粥。
没过去。
她上楼后，我在楼下花坛边坐了很久。
抽了半包烟。
回去后，她发消息问我在干嘛。
我说：「刚忙完。」
她回了个「哦」，然后说累了，先睡了。
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她在远离。
不是一下子抽身，而是一点一点，慢慢撤退。
我试过挽回。
她生日那天，我特意请了假，买了蛋糕，做了一桌子菜。
等到菜凉透，她也没回来。
电话打不通。
凌晨两点，她才回来，带着酒气。
看到我和一桌子菜，她愣了一下。
「对不起，我忘了，公司聚餐。」
「玩得开心吗？」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