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爱了十年的人。
如今跪在雪地里求我回头。
我说江浸月，你起来。
她哭得浑身发抖，说李停云我错了。
可有些错，就像打碎的玻璃，捡起来只会扎破手。
我的心早就凉透了。
可我没想到再看见我和别的女人拥抱后。
她彻底黑化了。
1
我看着窗外，雪下得正大。
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
不用看也知道是江浸月打来的。
这是今晚的第二十三个未接来电。
屏幕亮起又暗下，映出我没什么表情的脸。
楼底下有个黑点，一动不动。
我知道是她。
三个小时了。
真行，江浸月，你对自己永远这么狠。
当年分手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站在我面前。
语气轻飘飘的，说李停云，我们算了。
算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把我十年经营的一切，砸得粉碎。
现在你说后悔了？
我拿起外套，推门下楼。
冷风像刀子，刮在脸上。
她果然还站在那里，像个雪人。
头发上，肩膀上，全是白的。
看见我，眼睛猛地亮了一下。
那光亮得吓人，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停云……」她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身子晃了晃，几乎要站不住。
我没伸手扶。
就隔着几步远，看着。
「回去吧。」我说。
「我不回！」她猛地摇头，雪粒子从发梢甩下来，「你不见我，我就一直等。」
「等有什么用？」
「有用！」她往前踉跄一步，抓住我的袖子，手指冻得通红，像胡萝卜，「我知道错了，停云，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她的眼泪滚下来，是烫的，落到我手背上。
可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像是看一场和自己无关的苦情戏。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她皱下眉头，我都心疼得不行。
现在她跪在我面前哭，我只觉得吵。
「江浸月。」我叫她全名。
她抬起头，眼里全是希冀。
「你记不记得，」我慢慢抽回自己的袖子，「去年今天，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2
去年今天，没下雪，是个大晴天。
她约我在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见面。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那儿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侧脸上。
真好看啊，我当时还想。
看了十几年，还是觉得看不腻。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直没抬头。
气氛有点不对劲。
我心里咯噔一下。
「浸月？」我坐下，叫了她一声。
她终于抬起头，眼神是空的，没看我，不知道落在哪里。
「李停云。」她开口，声音很平，「我们……就到这儿吧。」
我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算了。」她重复了一遍，这次看向我，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我不爱你了，拖着没意思。」
我记得我当时还笑了一下。
挺傻的。
「别开玩笑了，浸月，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没开玩笑。」她把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你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钱，大概算了算，双倍还你。密码是你生日。」
我看着那张卡，金色的，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