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王嫂煲的汤。”我故意提高音量。厨房立刻传来锅盖响，王嫂乐得眉眼弯弯：“总算有人识货。”
父亲睡着后，我摸进书房。电脑需虹膜解锁，但指纹区有新鲜汗渍。抽屉里多了瓶地高辛，医嘱单剂量被改过。
监控画面加载时，手机又震。周雅发来自拍，背景是陆远办公室的百叶窗。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闪烁着刺眼的光——那本该是下季度才推出的新品。
视频里，林秘书凌晨三点十七分往输液袋推针剂。父亲抽搐的瞬间，他竟还有闲情逸致整理领带。
我拷贝完视频，门把手突然转动。
护理推着治疗车进来，白大褂下露出陆远同款袖扣。他心里在背药物说明书：“再拖十分钟药效就发作。”
车下层纱布下，有支未拆封的注射器。
“父亲刚睡。”我挡在电脑前。
“医嘱要定时监测。”他手指在车沿有节奏地敲击着莫尔斯电码。治疗车金属栏映出他口袋轮廓——陆远常用的镇静剂，蓝色标签磨得起毛。
“王嫂！”我突然大喊。
护理吓得针管掉地，脱口而出一句脏话。王嫂冲进来时还抓着汤勺，围裙沾着油渍。
护理弯腰捡针管时，后颈露出一块不规则的褐色胎记。我猛地想起行车记录仪画面——永信集团的人，右手虎口也有同样印记。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我冒雨跑进车库，林秘书正站在我车旁抽烟。
“大小姐……”他踩灭烟头迎上来。
我直接撞开他。引擎轰鸣中，听见他给陆远打电话：“她可能发现了。”
后视镜里，他鳄鱼皮鞋重重踩进积水坑。永信集团的 logo 在伞柄上反光。
周雅站在餐厅门口，轻轻跺着脚，见我下车，便小跑着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怎么才来呀？”心里却暗暗嘀咕：“害我新鞋都湿了。”
我甩开她，直奔洗手间。最里间马桶水箱里，防水袋装着珠宝店收据。
周雅跟进来补妆，蜜粉盒反光映出她手机屏幕——正在给陆远直播我的定位。
“好看吗？”我突然转身，露出手腕上的钻石手链。
她手中的粉扑“啪”地掉在地上，心里惊呼：“这不是下个月才发布的限量款？！”
我听见她给陆远发语音：“她戴了‘海妖之泪’！”背景中传来打火机“咔嗒”一声开盖声，陆远心里在盘算：“这批走私货还没过海关……”
回到座位，我故意碰翻红酒。周雅跳起来抢救鸵鸟皮包，我趁机摸她手机。
解锁瞬间，陆远消息弹出：“明晚码头，带针剂。”
锁屏是她和陆远的合照。背景是游艇俱乐部，日期是我生日前一天。她戴的太阳镜，是陆远去年送我的同款。
“我去下珠宝店。”我拿起包。
周雅立刻擦嘴：“我陪你！”心里在催：“快通知林秘书。”
暴雨愈发猛烈，如注的雨幕模糊了视线。珠宝店经理微微鞠躬时，我听见他心里小声嘀咕：“又来炫富。”
保险柜开启瞬间，周雅呼吸明显变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