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这个。”我递她一条红宝石项链。她对镜转身时,我拍下她后颈——同样的褐色胎记。
经理突然接起电话,点头哈腰的姿态,活脱脱是林秘书面对永信代表时的翻版。电话那头问:“确定是‘海妖之泪’?”
周雅自拍发进“项目组”群聊。陆远回复:“让她买。”
我刷卡时,读卡器闪过林秘书证件照。他眯眼笑着,工牌上‘永信集团特别顾问’的字样清晰可见。
“需要送货服务吗?”经理弯腰问。他心想:“反正明天就都是我们的了。”
我抬手指向周雅:“请将物品送至这位小姐府上。”
她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自盘算:‘转手就能赚三百万。’
走出店门,一辆黑色奔驰缓缓跟上。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护理戴着口罩的脸。他指间银光骤现——那枚蓝色标签的注射器。
我拐进监控盲区拨通电话:“张警官?关于我父亲疑似被投毒的事……”
电话那头,打印机正在响。背景音里有警员宣布:“香港永信企业有限公司走私案的逮捕令已经批准。”
护理的车突然急刹。我隔着雨幕,看见他口罩滑下——虎口胎记像块丑陋的烙印。
而我知道,明天清晨,码头集装箱打开时,里面不会是医疗器械。
是尸体。
5
护理的车胎突然爆裂。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手忙脚乱地打着方向盘,虎口那块褐色胎记在方向盘上蹭得通红。警笛由远及近,他弃车逃跑时白大褂挂在车门把手上,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手机震动。陆远的头像跳出来,背景是心理诊所的沙盘。“最近压力大吗?”他声音带着蜜糖般的温润,“来做次放松治疗吧。”
我盯着定位——诊所就在父亲常去的体检中心隔壁。电话那头,护士正在准备针剂,金属托盘碰撞声清脆如冰裂,她心里默数:“0.3ml,足够让一头成年非洲象沉睡一整天。”
“好啊。”我转着车钥匙,“正好头疼。”
诊所装修得宛如高级SPA馆,香薰机吐着袅袅白雾,却难掩消毒水刺鼻的气息。护士领我进诊疗室,高跟鞋敲在大理石上,胸牌写着“詹妮”,心里骂:“又一个送死的富婆。”
陆远白大褂里套着高定西装,金丝眼镜链垂在锁骨。他调暗灯光时,袖口露出针孔痕迹。“先做个焦虑测试。”他推来平板,心里在核对时间:“六点前要拿到签字文件。”
我假装答题。詹妮端来橙汁,杯沿卡着柠檬片。她放下杯子时,指甲缓缓划过杯沿,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心里恶狠狠地催:“快喝啊,贱人。”
“我去下洗手间。”我碰翻果汁。液体漫过平板,陆远抢救设备的动作太急,撞掉了遥控器。
诊疗床缓缓降下。我瞥见床底捆绑的束缚带,记忆闪回父亲抽搐的画面。
“换一杯吧。”陆远重新递来饮料,指节发白,心底默算:“剂量生效只剩三分钟。”
我抿了一口,趁他转身的瞬间,迅速将液体吐进盆栽。巴西木的叶子立刻蔫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