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第二天下午,
他的特助给我转了笔账,
备注是“项目奖金”,
数额足够我买十几个当下最新款的包。
附带一句冷冰冰的留言:
“墨总说,生日礼物。”
我看着手机银行的通知短信,
笑了笑,
把手机扔到一边。
以前他也会用钱打发我,
我每次都欢天喜地,
觉得这是他记得我的证明,
哪怕只是顺手。
2.
现在看着那串数字,
只觉得像一场拙劣的交易结算。
假期结束,
我回到公司,
递上了辞呈。
人力总监和几位副总轮番找我谈话,
惊愕,不解,许以高薪厚禄。
我只是摇头,态度坚决。
工作交接有条不紊地进行,
我把所有经手的项目、文件、密码,
整理得清清楚楚,
打包发给了接替的人。
墨砚白是在我提交辞呈一周后,
才在我办公室门口堵住我的。
他大概刚从某个重要会议上下来,
穿着挺括的深色西装,
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但更多的是被冒犯的愠怒。
他一把将我拉进空无一人的茶水间,
反手关上门。
“沈知意,你闹什么脾气?”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锐利,
试图从我脸上找出熟悉的、
属于“沈知意”的,
那种带着爱慕的顺从和隐忍。
我微微后退一步,
靠在冰冷的料理台上,
拉开了距离。
“墨总,我是在按正常流程办理离职。”
“就因为那天晚上我没陪你过生日?”
他蹙眉,
像是觉得这个理由荒谬又可笑,
“温琳那边出了点急事,
她一个人在国内,
我不去谁去?
你就不能懂事一点?”
“我能。”
我点点头,
语气平静无波,
“所以我辞职,不给墨总添麻烦。”
他像是被我的态度噎住了,
沉默了几秒,
语气稍微放缓,
带着他惯有的、
施舍般的口吻:
“别闹了。回来上班,年终奖给你加三成。”
我抬起眼,
第一次,
如此平静地,
毫无回避地,
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
有不解,
有不耐,
有掌控欲落空的不悦,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或者,别的什么。
“墨砚白,”
我叫了他的全名,
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我不是在跟你闹。”
他眉头拧得更紧: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换个环境。”
我说,
“累了。”
“累了可以放假,没必要辞职。”
他语气又开始变得强硬,
“沈知意,你跟了我七年,
你应该清楚,离开我这里,你……”
“我能找到更好的去处。”
我打断他,
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让他陌生的决绝,
“不劳墨总费心。”
他盯着我,
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
茶水间里只剩下咖啡机运作的微弱嗡鸣。
最终,
他冷笑一声,
松了松领带,
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凉薄:
“随你。”
他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