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墨砚白七年,替他挡酒挡刀挡桃花。
他兄弟笑我是他最称手的工具。
我生日那天,他为了白月光的一个电话匆匆离席。
辞职后,我决定嫁给他大哥,他红着眼问我为什么。
我晃着婚戒轻笑:“工具嘛,当然要找个好主人。”
1.
包厢里烟雾缭绕,
光线暧昧地切割着每一张写满醉意的脸。
威士忌兑着绿茶,
骰子在盅里哗啦作响,
混合着走调的歌声,
吵得人太阳穴突突地跳。
墨砚白陷在正中那张最大的沙发里,
长腿交叠,
指尖夹着半截未燃尽的烟,
灰白的烟灰将落未落。
他没什么表情,
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下,
像一尊冷感的玉雕。
我坐在他旁边,
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胃里像揣了块烧红的炭,
一阵阵钝痛。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
自己脸色肯定白得吓人。
下午替他喝了三杯白酒,
那甲方王总摆明了刁难,
墨砚白一个眼神扫过来,
我就得笑着迎上去,
“王总海量,
我们墨总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
这杯,我替了。”
现在报应来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肥腻的手,
端着满满的酒杯,
“沈秘书,巾帼不让须眉啊!
再来一杯,加深一下印象!”
是王总那边的副手,姓李,
眼神总往我衣领里钻。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脸上却条件反射般堆起笑,
刚要伸手去接,
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轻轻巧巧地截住了那杯酒。
墨砚白把烟换到左手,
右手端着那杯澄黄的液体,
眼皮都没抬一下,
声音带着点宿醉未醒的慵懒:
“李总,欺负我的人?”
他语气不算重,
甚至带着点玩笑意味,
那李总却立刻讪讪地缩回手,
干笑两声:
“哪能呢,墨总的人,
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墨砚白没喝那杯酒,
随手放在了桌上,
发出“哒”一声轻响。
他侧过头,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很快又松开。
“不舒服?”他问,
声音压低了,
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
我摇摇头,
把涌到喉头的酸涩感强行咽回去。
“没事。”
他不再说话,
重新靠回沙发里,
像是完成了一个例行公事的确认。
旁边他的发小赵辰凑过来,
递给他一支新点的烟,
嬉皮笑脸:
“还是咱们砚白会疼人哈,
沈秘书这‘多功能盾牌’,
用得是越来越顺手了。”
周围几个公子哥儿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
“挡酒挡刀挡桃花,沈秘书绝对是这个。”
另一个竖起大拇指。
“那是,砚白身边最称手的,非沈秘书莫属。”
“称手的工具”。
我听着,
胃里的灼痛奇异地麻木了。
七年了,
从青涩懵懂的大学实习生,
到他创业初期唯一的助理,
再到如今在集团里地位特殊的沈秘书,
这个标签,
像一枚烙印,
死死地钉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