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林深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了。
"晚上七点,"陈默站起身,"老地方,街角那家小餐馆。别迟到。"
"等等,"林深叫住他,"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陈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人。"他顿了顿,"或者说,我不该忘记这一点。"
当天晚上七点整,林深推开了街角那家小餐馆的门。餐馆里光线昏暗,墙上贴着褪色的瓷砖,几张塑料桌椅摆放得歪歪扭扭。
"这边。"陈默朝他招手,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瓶啤酒。
林深坐下,接过陈默递来的酒杯,"所以,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陈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林深愣了一下,"什么?"
"我爸带你来我家玩,"陈默搅动着碗里的面条,"你在我家住了三天。那时候我爸还没调到社区工作。"
林深隐约记得确实有这么回事,但细节已经模糊不清了。"然后呢?"
"然后我爸突然被调到这里,"陈默喝了一口酒,"再然后,我妈就...不见了。"
林深放下筷子,"不见了?什么意思?"
"官方说法是搬走了,"陈默冷笑一声,"但你知道的,我爸从来没提过她。就像她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餐馆老板娘走过来添茶,陈默立刻噤声,直到她离开才继续说:"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这个地方,它...它不让人离开。而且,它还会让人'消失'。"
林深感到一阵寒意,"你是说..."
"我不确定,"陈默摇摇头,"但最近我发现了更多线索。比如,"他压低声音,"每个月都有一定数量的人申请迁出,但从来没有人成功。而且,那些申请者...最后都会莫名其妙地改变主意。"
林深想起档案室里那些被拒绝的申请,突然明白了什么。
"明天,"陈默说,"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就在地铁站后面,有个废弃的通道。我怀疑...那里可能是关键。"
第二天下午,林深和陈默站在地铁站后面的铁栅栏前。栅栏上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锈迹斑斑。
"就是这里,"陈默指着栅栏下方,"有个缺口,小时候我们经常钻来钻去。"
林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陈默钻了过去。铁栅栏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水泥。
"小心点,"陈默打开手电筒,"这里很久没人来了。"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墙壁上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被人用指甲刻上去的。
"这是什么?"林深指着那些符号问。
陈默停下脚步,"我不知道,但每次我路过这里,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他们越走越深,通道越来越窄。突然,陈默停了下来,手电筒的光照在通道尽头的一扇铁门上。
"就是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第一次看到那个女人,就是从这扇门后面传来的笑声。"
林深咽了口唾沫,"我们要进去吗?"
陈默没有回答,而是慢慢推开了那扇门...
3
林深跟着陈默来到地铁站,一股陈旧且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站台里挤满了人,摩肩接踵的人群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他们的动作缓慢而机械,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按了慢放键的木偶,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