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后来,我把视频给我妈看,她才终于相信,也成功离了婚。
那一刻,那个只会发抖哭泣的夏沐禾,彻底死了。
但这个念头只闪了一秒,就被我狠狠掐灭了。
他活在光里,用着光明正大的规则。
我在泥潭搏命,尽是见不得光的手段。
我们根本不一样。
03
次日早上,我正准备下楼,就听到方宏远对方时晏说:
“时晏,昨晚的事我知道了。你的手是用来拿状元笔的,不是用来惹这种脏事的。你的未来不能有一丝风险,懂吗?”
方时晏没反驳,只是沉默,那种沉默比顶嘴更压人。
我忽然想起前几天晚上,经过他虚掩的房门。
他将一沓卷子狠狠摔在地上,手指死死插进头发里,脖颈青筋暴起,像头压抑到极点的困兽。
可也就几秒。
他深吸一口气,沉默地把所有东西捡起来,抚平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一抬头,我们俩的视线猝不及防撞上。
空气瞬间僵住。
他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狼狈。
我立刻举起空杯子:“倒水。”转身溜了。
他那份光明正大的规矩,照出我所有的不堪。
原来,也是用压抑一寸寸熬出来的。
课间休息,两个团体在操场为了个运动会名额杠上了,推推搡搡,老师在一旁干吼,没什么用。
方时晏也在不远处看着,眉头紧锁,大概在思考哪条校规适用。
我走过去,没打算动手,只是伸手拦住了两边带头的,“过来聊聊?”
把人带到旁边,我开门见山。
“他们那边有人跟裁判老师是亲戚,真比赛起来,你觉得自己能赢?”
又转头跟另一边说,“他们天天练体能,真打起来你们是对手?名额拿不到,还得挨顿揍,图什么?”
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名额给我。”我抱着胳膊,冷眼扫过他们,“我能让体育生那边让出两个位置,也能让你们的人稳稳上场。不然,你们就继续打,打到被开除为止。”
眼前这争得头破血流的场面,再熟悉不过,像极了当年学校里那两个团体抢地盘的架势。
那时候,为了不再任人欺负,我仔细观察了那帮人,发现他们内部早已分崩离析。
我找准时机,巧妙周旋,让那两个领头的先起了内讧。
最后,我收拢了那些不甘屈服的,成了唯一的话事人。
外面的人看见他们老大黑着脸出来,却没再动手,只是瞥了我一眼,心有不甘地各自散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平息了。
操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方时晏还站在原地。
我没回头,只是扯了扯嘴角,手插兜朝着相反方向走了。
背后的视线一直粘着,直到拐过教学楼墙角,那感觉才消失。
结果放学后,那两帮被我算计的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上挂不住,又喊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在巷口堵我。
“夏沐禾!阴我们是吧?今天非得给你放点血!”
看这架势,不动手是出不去了。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环境,计算着退路和能抄起来的东西,脚踝下意识绷紧。
正打算出手,方时晏又出现了。
但这次,他没报警,而是直接开了直播,镜头怼着那帮人和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