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直播持械围殴,已报警。各位网友请截图留存证据,对方特征是...”
他甚至精准报出两个人名和他们跟的大哥:“视频我发你们豹哥了,自己掂量。”
那群人瞬间慌了,直播和老大的怒火,哪个他们都扛不住。
“操!算你狠!”带头的骂了一句,带人灰溜溜跑了。
我看着他,心里那点说不清的震动又冒了头。
他没用暴力,甚至没靠近,就用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解决了危机。
下一秒,右脚脚踝传来钻心的剧痛,刚才下意识的一个猛力蹬踏让旧伤犯了。
我强撑着走回家,反锁浴室门。
药油的味道冲得很,我咬紧牙,搓热了按在肿痛的脚踝上。
剧痛猛地窜上来,我死咬着下唇才没发出声,冷汗唰地一下冒出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
当年把饭钱和压岁钱全砸进道馆,就为不再任人拿捏。
别人放学做题,我在垫子上摔打。
脚踝肿了照样踢,膝盖青紫了第二天照去。
逃课逃到老师一开始惋惜到后来的放弃。
我妈从骂到哭,最后只剩一句:“我管不了你了,你爱怎样怎样”。
出来时,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在走廊的方时晏。
他目光扫过我手里的药瓶和瘸着的腿,
“伤了?”
“嗯。”我疼得没力气装。
他没多说,转身回房。
过了一会儿,他递给我一盒没拆的进口化瘀膏,“这个好用。”
我愣了一下,没接。
“没毒。”他像是看穿我,把药膏放旁边柜子上,“只是不想你明天瘸着下楼,我爸又觉得我欺负你。”
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那盒药膏,久久没动。
04
饭桌气氛有点沉。
方宏远放下筷子,语气凝重:“这次模拟考试,怎么才考第二名?”
方时晏夹菜的手顿在半空,没吭声。
“你从来都没考过这么低,”方爸语气压着火,“是不是最近心思没放在正道上?”
我嚼着饭,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最近因为我的事,耽误他学习了?
晚上,我鬼使神差走到他房门口。
门虚掩着,他正对着一本题册发呆。
他抬头看见我,好像早知道我会来。
“别多想,”他没等我开口,“跟你没关系。”
说完就低下头,继续看他的题,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我所有话堵在喉咙口,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放学,该我轮值收拾器材室。
那地方在地下室,又潮又暗,空气里有股锈味和灰尘的霉味。
我刚把最后一个球扔回筐里,身后“哐当”一声巨响!
铁门被从外面猛地拽上,门外传来恶意的哄笑,“夏沐禾!里头凉快,好好待着吧!”
是昨天那帮孙子!
心脏感觉被紧紧掐住,不可控制地疯狂跳动。
“靠!开门!把门打开!”我发疯似的扑向铁门,拳头和脚狠狠砸在铁皮上,响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撞出回音。
门外的笑声渐渐远了。
头顶那扇小气窗透进来的光,越来越暗,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墨黑。
呼吸骤然急促,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不对。
不是这里,是那个衣柜,更小、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