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变本加厉的报复。
我妈那时正努力维持她的新婚姻,我不敢跟她说, 怕给她添麻烦,更怕那个继父…
怒火自心底骤然窜起,烧光了所有理智。
我推开姐妹走过去。
“喂。”我声音不高,但足够冷。
那几个混混回头,看见是我,脸上闪过忌惮。
“禾姐?这…你认识?”
我没吭声,直接过去一把将那女生拽到身后。
我恶狠狠地盯着带头的黄毛,“现在,滚。”
混混们互看一眼,面子挂不住又不敢动手,悻悻地骂了几句就走了。
那女生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谢谢你…”
“以后机灵点,绕着他们走。”我丢下话,没再看她,转身往回走。
那股积压太久的愤恨和恶心再次翻涌。
我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为了称王称霸。
是为了让施暴者学会害怕,让每一个被围堵的“曾经的我”,能有人把她们拉到身后。
放学我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走。
结果,还是在那个回家的巷口被堵住了。
白天那几个混混带了人,几个纹着花臂的社会青年堵死了路。
“夏沐禾,很狂啊?”黄毛有了靠山,说话都硬气了,“今天就得给你长长记性!”
我心里一沉,对方人太多,而且一看就是老油条。
就在我思索怎么打才能脱身时,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我猛地回头。
方时晏站在那里,校服整齐,眉头紧蹙。
他怎么会在这?
社会青年哄笑:“哪来的好学生?滚蛋!别多管闲事!”
方时晏根本没理他们,他拿起手机,
“我报警了,刚刚也已经拍了你们的照片,你们说,是警察来得快,还是你们跑得快?”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那几个社会青年明显慌了,“算你狠!”
说完骂骂咧咧地迅速散了。
巷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靠着墙喘气,看着方时晏放下手机走过来,
“夏沐禾,你就不能少惹点麻烦?”
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脸色难看,语气甚至比刚才更差。
可我这次,却莫名其妙地从他这指责里,听出了一点别的东西。
真是见了鬼。
他用报警吓跑那群渣滓的样子,居然让我想起当初拿着视频威胁那个人渣继父的时候。
我刚上初中,亲爹就因为喝酒被车撞死,赔的那点钱还没捂热,我妈就急着嫁了人。
继父一开始对我还算好。
直到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开始下滑,“不经意”蹭过我大腿。
我告诉我妈,她总是不耐烦地摆手,
“别多想,他就是想关心你。”
那天晚上,他满身酒气压在我身上,手像蛇一样黏腻。
这一次,我没躲。
那几个月在跆拳道馆摔出的淤青,疼到抬不起来的胳膊,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
我算准时机,屈膝,顶撞,在他痛呼的瞬间掰过他手腕,用身体记住无数次的动作,猛地将他掼倒在地。
他蜷缩着,酒醒了,眼睛瞪得血红,“小贱人…”
我拿起正对着床的手机,按下停止键。
“强奸未遂,你说,这视频交给警察,你会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