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安全通道向下,没有人知道下一场危机会什么时候出现。
第一次危险出现在 18 楼,一个身影以惊人的速度从楼梯拐角扑来,双腿肌肉虬结,几乎撑破裤子,但它的眼睛蒙着厚厚的菌斑,完全看不见,全靠听力横冲直撞。阿风示意我屏住呼吸,阿风拿出从背包的小石子,将石子向着 18 楼的深处抛去。一声脆响传来,狂欢者猛然转身,我看到其眼睛成了两个虚无的空洞,厚厚的菌斑从中蔓延出来,时不时散落一些黄色的粉末,诡异的是他的嘴角依然带着一种扭曲的笑容。我冷汗直冒,差点要尖叫出声,我狠狠的将手臂放到嘴前咬住防止出声,幸亏“狂欢者”的奔跑速度足够快,在我快要痛的受不了时,他跑向了 18 楼黑暗的深处。我松了一口气,望着阿风略微颤抖的手,看样子这样的危险连本来生活在这的人都很少碰见,我放松了些。
当我们走到 15 楼时,我们听到楼梯拐角处传来持续且疯狂的砸墙声。靠近后发现,一个“狂欢者”正用它异常粗壮,几乎不成比例的双臂捶打着防火门。但是变形的金属门板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死死的抵住了狂欢者疯狂的砸门,并且连续不断的砸门声吸引了更多的狂欢者过来,面色大变的阿风赶紧将我拉到 15 楼的深处,找到一个角落的病房,将金属管插在把手上。
靠着墙壁慢慢转过身来,向我轻声解释道:“该死,应该是‘稀望’的人把 15 楼的门堵住了,防止搜索物资的时候将楼上的狂欢者吸引下来,本来我想在他们搜索之前下去浑水摸鱼的混入他们然后离开,现在看来他们的行动也提前了。看来只能从窗户下去了,你等会,我准备一下。正好,也顺便说说你怎么在这?”说完,他将上衣脱下,他的肩膀部位有着一道不浅的伤口,他从背包拿出绷带缓缓的将绑带缠绕在伤口上。
我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就像一场游戏起始点一样醒来就在病床上,然后就遇见你了。对了,你说的‘稀望’是什么?你这伤口又是怎么弄的?我们不能等到他们搜索完了再下去吗?”
阿风怀疑的看向我:“这可不是一场游戏,这是人吃人的现实炼狱,没有人可以相信。至于‘稀望’是一群利己主义者的幸存者成立的一个组织,基本上所有的幸存者都在他们那,他们只有一个目的——不择手段的逃出去。我之前就是其中的一员,后来我因为手伤的原因被踢出了组织,这次行动也是之前的同事给我透漏的消息。我这伤口是在组织时完成任务时留下的与狂欢者无关。至于你最后一个问题,基本不可能,那群利己主义者绝对不可能做与任务无关的事情,即便搜索完成也不可能将障碍拆掉。你还是跟我一起把这些被单床单尽快扯成绳子吧。”“可是......”“没什么可是,想活命就跟着做,少说多做才是正途。”阿风凶恶的打断我,我犹豫会也默默的开始将被单扯在一起,确实除了相信阿风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我和阿风从通风管道慢慢地爬到 15 楼的一个病房内,我小心翼翼地从门上的玻璃向外望去,只有几个人打着手电筒,依靠着手语交流。我回到阿风身边,低声问道:“我们该怎么办?是跟他们一起出去还是等他们搜索完?”阿风嘶哑着说道:“等他们搜索完,不然我们的物资都会被……”话音未落,我忽然闻到一阵似曾相识的味道,身体比头脑更先一步做出反应往后退了一步,拿住了仅剩下的金属管,阿风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菌斑,与此同时,他手部的肌肉缓缓暴起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