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我和柳芙，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他愣住了。
抱着我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我看着他，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你看，他还是犹豫了。
为了那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他犹豫了。
“我知道了。”
我推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却死死地抱住我，不肯松手。
“鸢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我别过头，不想再看他那张虚伪的脸。
“顾昭，我们和离吧。”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骤然加重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也砸碎了我对他最后的情分。
04
和离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昭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色尽失。
“我不准。”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隔着层层衣料，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右肩那熟悉的刺痛感再次传来，尖锐而清晰。
我知道，他又在用自残的方式，来确认我的存在。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偏执，又这么……可悲。
“顾昭，你凭什么不准？”
我冷笑一声，用力挣脱他的怀抱。
“凭你是我的夫君？还是凭你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却还要霸占着我？”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伤痛。
“鸢儿，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我步步紧逼，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你没有把她带回府？没有夜半去她房里安慰她？没有为了她，把我软禁起来？”
我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够了！”
他忽然低吼一声，像是被激怒的雄狮。
“沈鸢，你就这么不信我？”
“信你？”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顾昭，你让我怎么信你？信你说的每一句谎话，还是信你做的每一件，让我恶心的事？”
“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似乎想打我。
我没有躲，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嘲讽。
最终，他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鸢儿，”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哀求，“别这样，算我求你。”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顾昭，放过我吧。”
也放过你自己。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拔下头上的金簪，在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上，刺破指尖，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从此，你我婚嫁，各不相干。”
我将和离书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顾昭死死地盯着那份和离书，眼底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
他没有接，只是转身，一拳狠狠地砸在身后的廊柱上。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似乎都为之震动。
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我的手背传来。
我低头一看，手背上竟凭空出现了一道血痕，与他砸在柱子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