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姐姐，你怎么能不识好人心呢？”沈薇薇的眼眶立刻红了，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转身扑到顾凛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凛哥哥，我好心好意为她，她却……呜呜呜……”
顾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冷冷地射向我，带着彻骨的厌恶。
“苏念，别给脸不要脸。”他的声音刺骨。
“她的好心，我承受不起！”我撑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沈薇薇立刻“关心”地上前扶我。她伸出的手，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恶意倾斜。
手里的汤碗一歪，滚烫的汤汁尽数泼在了我的手背上。
“啊——！”
剧烈的灼痛瞬间传来，我惨叫出声。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瞬间起了好几个透明的水泡。
“对不起！对不起苏念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沈薇薇惊慌地大叫，声音里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窃喜。
但她第一时间不是看我，而是扑到顾凛怀里，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凛哥哥，我把事情搞砸了，她的手……会不会影响‘献祭’？”
顾凛看都没看我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沈薇薇身上。他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没事，别怕，不怪你。你身体还没好，端不稳东西是正常的。”
这份温暖，对我而言，是最锋利的冰刀。
他安抚好沈薇薇，才终于把目光投向我，只剩下冰冷的厌烦。
“不就是一点热水，大惊小怪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扔到我脚边。“自己涂上，别耽误了晚上的仪式。”
我的手疼得钻心，但更疼的，是我的心。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扶着沈薇薇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被烫伤、却只换来一句“大惊小G怪”的手，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顾凛，你真是双标得明明白白。”我捡起地上的药膏，嘲讽地看着他。“她‘不小心’烫伤我，是她身体弱。我要是‘不小心’死了，是不是也是我太脆弱，不配给你心上人当血包？”
顾凛的脸色一变，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将我冻结。
“你最好别有这种想法。”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哦？”我挑眉，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说。“怎么？怕你的宝贝疙瘩没了我这个移动充电宝就活不下去？那你求我啊。”
我的笑容更加讽刺。“求我好好活着，求我乖乖配合。”
“苏念！”他怒吼一声，眼中迸发出实质性的杀意。
沈薇薇拉了拉他的衣角，怯生生地说：“凛哥哥，你别生姐姐的气了，都是我的错。要不……今晚的献祭就先算了吧，让姐姐好好休息。”
她嘴上说着为我好，眼里的得意却藏都藏不住。
顾凛看着她“懂事”的模样，脸色缓和下来。他重新看向我，做出决定。
“不行。仪式不能停。”
04
仪式，从未停止。
每一天，我的生命力都在被无情地抽取。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灵魂都在风中摇曳。
我的意识常常陷入昏沉，只有眼底那点不屈的火焰，还在微弱地燃烧着。
我每天都在等待，等待我的死亡，也等待一个复仇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