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很好。
很适合说点悄悄话。
“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
“我的耐心，不太好。”
秦霏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抬起头，眼睛红了。
“阿筝，对不起。”
“我不该在你面前乱说话。”
“那些话，确实……确实是我编的。”
哦？
这么快就承认了？
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以为她至少还要再挣扎一下。
“编的？”我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要编这个？”
秦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我是嫉妒。”
“我嫉F妒你和窈窈的感情。”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家世相当，做什么都在一起。”
“而我……我只是半路才转学过来，想融入你们，却总感觉隔着一层。”
她开始打感情牌了。
这倒是老套路。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们的。”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如果窈窈误会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想，如果你也尝尝被好朋友疏远的滋味，是不是就能多理解我一点。”
“我真的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对不起，阿筝，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
任何一个男人看了，估计心都要化了。
可惜，我是女的。
而且，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演戏。
我等她哭够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这剧本不行啊，秦霏。”
秦霏的哭声一滞，抬头看我。
“漏洞太多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你说你嫉妒我们，想挑拨离间。”
“好，这个动机我接受。”
“但你为什么偏偏要用‘设计稿泄露’这件事来做文章？”
我身体前倾，盯着她的眼睛。
“宏宇的方案，几乎是卡着时间点注册的版权。”
“这意味着，泄密的人，必须对舒窈的创作进度、我们公司的提审流程，以及宏宇那边的内部运作，都了如指掌。”
“你一个刚进自家公司项目部没多久的新人，哪来这么大的信息能量？”
秦霏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说舒窈在酒吧买醉。”
“舒窈酒精过敏，这事整个圈子都知道。她去的酒局，都只喝鲜榨果汁。”
“你编她酗酒，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她不熟？”
“我……我不知道……”秦霏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不知道？”
我笑了。
“那你总该知道，舒窈的那个新助理，是你表姐吧？”
“叫……周琳，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了秦霏头顶。
她猛地瞪大眼睛，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
我替她把话说完。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
“舒窈一提她那个新助理，我就觉得不对劲。”
“我们公司招助理，第一轮筛简历的就是我。我从来没见过‘周琳’这份简历。”
“所以我让HR查了一下。发现她是被人事部一个副经理，临时加塞进来的。”
“我又查了一下那个副经理最近的账户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