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瘫坐在地上，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手机就在茶几上，她连滚带爬地抓起来，手指抖得按不准号码。想报警，可怎么说？说墙里有发光的虫子和像手指的东西？警察只会以为她精神有问题。想给男友周明打电话，又想起他上周去外地出差了，要下周末才回来。
通讯录翻到最后，停在“张姐”的名字上。张姐是住在对门的邻居，退休前在医院做护工，平时挺热心的，上次她钥匙锁屋里，还是张姐帮她联系的开锁师傅。
电话接通的瞬间，李莉的声音忍不住发颤：“张姐，你……你现在有空吗？我家好像出了点怪事。”
张姐很快就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手电筒，进门就问：“咋了小李？是不是又把啥东西掉缝里了？”她看到墙上的划痕和小洞，眉头皱了起来，“你这墙咋弄的？物业不是说让补腻子吗？”
“不是，张姐你看这个。”李莉指着那个小洞，“里面……里面有光，还有东西在动。”
张姐将信将疑地走过去，弯腰往洞里看。就在这时，那道蓝光突然变亮，“窸窣”声也跟着变大。张姐“哎哟”一声，猛地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啥玩意儿？真有光？”
“是吧！我没骗你！”李莉赶紧说，“昨晚我还看见好多发光的虫子钻进插座里，今天就鼓了这个包。”
张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盯着那面墙，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这房子……以前好像出过事。”
李莉的心猛地一沉：“出事？出什么事？”
“我也是听以前的老邻居说的，”张姐往门口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听见，“大概十年前吧，这屋里住过一个老太太，据说精神不太好，总说墙里有声音。后来有一天，她儿子来给她送东西，发现人没了，屋里啥都好好的，就墙上多了个洞，跟你这个差不多大。”
李莉的后背瞬间凉透了：“人……人没了？”
“嗯，没找着，”张姐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警察来看过，也没发现啥线索，最后只能算失踪。后来这房子空了好几年，没人敢住，直到前年才重新装修租出去。”她顿了顿，指了指墙角的灭蚊灯，“说起来，那老太太以前也爱在墙角放个灭蚊灯，也是这种发蓝光的。”
李莉的视线一下子落到灭蚊灯上，那幽蓝的光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像老太太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张姐，那老太太……是不是也说过影子的事？”她想起昨晚那个变大的影子，声音都在发抖。
张姐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老邻居说，那老太太总念叨，说灭蚊灯的影子不对劲，晚上会变大，里面好像有人……”
两人都没再说话，客厅里只剩下灭蚊灯轻微的嗡鸣。墙上的小洞还在透出蓝光，“窸窣”声断断续续的，像在催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张姐突然说：“不行，这墙得撬开看看。”
李莉吓了一跳：“撬开？万一……万一里面有啥东西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让它在里面待着吧？”张姐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一把小水果刀，“我在医院见多了不干净的东西，越是躲着，它越得寸进尺。”她走到墙边，用刀沿着之前的划痕慢慢割开墙纸，“你去拿个锤子来，轻点敲，别把墙敲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