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得很清楚，那影子确实比灭蚊灯本身大了一圈，顶部的圆弧形更明显了，像是一个低着头的人，肩膀宽宽的。而影子的边缘，那些毛茸茸的东西正在剧烈地晃动，不是之前那种缓慢的起伏，而是像沸腾的水一样，突突地往外冒。
“沙沙……沙沙沙……”
声音就是从影子那里传来的。
李莉的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手脚冰凉。她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紧紧盯着那个诡异的影子。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影子边缘那些毛茸茸的东西里，钻出了一些细小的、闪着磷光的“虫子”。
它们小得像针尖，通体发着和灭蚊灯一样的幽蓝光，密密麻麻的，顺着影子的边缘爬出来，掉到墙上，然后沿着墙壁往下爬。它们爬得很快，留下一道淡淡的蓝色轨迹，像蜗牛爬过的痕迹。
那些“虫子”一路爬到灭蚊灯的电线旁，然后顺着电线，一条接一条地钻进了墙上的插座里。
“沙沙”声就是它们爬行时发出的。
李莉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住了，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她想尖叫，想转身跑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可身体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发光的“虫子”源源不断地从影子里爬出来，钻进插座，直到影子边缘的毛茸茸慢慢平复下去，影子也一点点缩回了原来的大小，恢复了正常的轮廓。
“沙沙”声停了。
客厅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有灭蚊灯的蓝光静静地亮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李莉不知道自己在门后站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才猛地回过神来。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回床上，用被子把头蒙得严严实实，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那不是幻觉。
她真的看到了。那些发光的虫子，那个会变大的影子，还有钻进插座的……东西。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缩在被子里，牙齿打着颤，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在极度的疲惫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2 墙中异动
第二天早上，李莉是被手机闹钟吵醒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驱散了夜晚的阴冷。
客厅里一切如常。灭蚊灯已经关掉了，安静地挂在墙上，塑料外壳上的灰尘依旧。墙上的影子也不见了，只剩下干净的米黄色墙纸。
昨晚的一切，仿佛真的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李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她刻意不去看墙角的灭蚊灯和那个插座，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瞟了过去。
就在这时，她愣住了。
插座旁边的墙皮，不知什么时候鼓了个包。
那包不大，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微微凸起，像皮肤下面长了个小瘤子。墙纸的颜色在那里稍微变深了一点，显得有些突兀。
李莉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慢慢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着那个鼓包。
包的位置正好在插座旁边，离昨晚那些“虫子”钻进的地方只有几厘米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