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被我这个不孝的曾孙女，当成直播内容，展示给整个修仙界看。
"曾祖奶奶，"苏清荷小心翼翼地说，"其实直播也不是坏事。您看，已经有好几个宗门发来消息，说愿意出高价买您的渡劫心得呢！"
我睁开眼，冷冷地看着她。
她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我、我真的是为了家族啊。"
"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让你来照顾我，而不是别人吗？"
苏清荷愣了愣。
"因为你父亲认为，只有你这个蠢丫头，能在我渡劫后不起歪心思。"我咳了一声，"结果你倒好，没起害人的心思，却想出了更损的法子。"
"我没有——"
"关掉直播。"我的语气不容置疑，"否则别怪我用最后的修为，把你逐出家门。"
苏清荷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掐了个诀。
铜镜暗了下去。
"诶诶诶？怎么断了？"
"主播跑了？"
"我还想看散仙是怎么恢复的呢！"
最后一条弹幕还没消失，画面就彻底黑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躺在软榻上，感受着体内紊乱的灵力和破碎的丹田，心底涌起一股悲凉。
修炼六百年，历经无数生死，好不容易有机会渡劫成仙。结果最后一道雷没撑住，落得如此下场。
更可笑的是，我的失败居然成了别人的娱乐。
"曾祖奶奶，"苏清荷怯怯地开口，"您要不要休息？我去给您熬药？"
"不用。"我闭着眼睛，"你出去吧。"
"那您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随便。"
苏清荷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睁开了眼睛。
目光落在房梁上的铜镜上。
那面镜子是传讯法器的一种，但被改造过，能够连接千里之外的人。而且刚才我注意到，镜子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
这不是普通的传讯阵。
是广域传播阵。
也就是说，刚才我渡劫失败的画面，不只是被一个人看到，而是被整个修仙界无数人看到了。
我的丑态，我的失败，我的狼狈，全都被曝光在世人眼前。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胸口传来尖锐的刺痛。
不是身体的伤，是心的伤。
我这一生，从不在意他人眼光，一心只求长生大道。可如今，我的失败却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让我心寒的是，做出这种事的，居然是我的后辈，我的血脉。
苏清荷说是为了家族。
可她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灵石，而是尊严吗？
第二章
夜里，我听见窗外有声音。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院子里走动。
我睁开眼，运转残存的灵力，感知外面的情况。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苏清荷，另一个是个陌生的男修。
"师兄，您看到了吧？我曾祖奶奶现在确实已经废了。"苏清荷压低声音说。
"嗯，"男修的声音很沉稳，"渡劫失败，经脉尽断，确实没救了。不过她毕竟是散仙，就算修为尽失，说不定还有什么底牌。"
"不会的，"苏清荷很笃定，"她现在连下床都困难，哪还有什么底牌。师兄你放心，只要按照计划进行，那本功法一定能拿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