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沉。
功法？
"你确定那本《问心诀》在她手里？"男修问。
"确定！"苏清荷兴奋地说，"我小时候见过她翻阅，那可是上古心法，传说修炼到极致能够掌控他人心智！要不是为了这本功法，您以为我为什么要照顾一个快死的老太婆？"
男修笑了："你倒是聪明。先用直播消耗她的精力，让她自觉丢脸，不愿见人。然后你趁机接近，取得信任，等她临死前，自然会把功法传给你。"
"就是这个道理！"
我躺在床上，感觉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原来苏清荷接近我，不是为了照顾我，而是为了我手里的《问心诀》。
那本功法确实在我手里。是我年轻时在一处古修士洞府得到的，威力强大，但修炼条件极其苛刻，需要散仙级别的修为才能勉强翻阅。
我本打算渡劫成功后，再好好研究这本功法。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别人觊觎的对象。
"不过师兄，"苏清荷又说，"我们真的要等她自己把功法交出来吗？万一她死前没传给我怎么办？"
"那就只能硬抢了，"男修冷笑，"一个废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也对。那我继续演戏，让她信任我。"
两人说完，便离开了院子。
我躺在床上，感受着体内越来越紊乱的灵力，心底升起一股悲哀。
我一生谨慎，从不轻信他人。可没想到，最终算计我的，居然是我的血脉至亲。
苏清荷，我那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曾孙女。
原来一切都是演戏。
直播是为了羞辱我，消耗我的精力。
照顾我是为了取得信任，好在我临死前骗走功法。
甚至如果我不肯交出功法，她还会联合外人，硬抢。
我闭上眼睛，感觉心底一片冰凉。
我这一生，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到如此下场？
第二天清晨，苏清荷端着药走进来。
"曾祖奶奶，该喝药了。"她笑得很甜，完全看不出昨晚的那副嘴脸。
我看着她，没有接过药碗。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我，"是药太苦了吗？要不要我加点蜜？"
"你很缺灵石？"我问。
她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啊，家族现在很困难。曾祖奶奶您闭关这五十年，家族的生意都荒废了，现在连下人的月钱都快发不出了。"
"所以你才想到做直播？"
"对啊，"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实在没办法了。修仙界现在流行直播，好多修士都靠这个赚灵石。我想着，既然曾祖奶奶您要渡劫，那正好可以让大家见证一下，也能赚点灵石补贴家用。"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让我很难堪？"
苏清荷低下头："我知道错了。但曾祖奶奶，您渡劫失败了，修为也没了，以后总要靠家族养着。我这也是在为您以后的生活着想啊。"
听到这话，我反而笑了。
"你说得对，"我点点头，"我现在确实是个废人，确实要靠家族养活。"
苏清荷眼睛一亮："那您原谅我了？"
"原谅你什么？"我看着她，"你做的不对吗？你是为了家族好啊。"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这话是真心还是反话。
我接过药碗，一口喝下。
药很苦，但我面不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