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打烊后，王老倌照例钻进了他的“圣地”——后院那个乱糟糟的作坊。这里堆满了他从各种废旧市场、垃圾站淘来的“宝贝”：报废的电脑主板、拆下来的汽车电机、工业机械臂的残肢断臂、还有不知道哪代手机的液晶屏……空气中弥漫着机油、松香和金属混合的独特气味。对王老倌来说，这是世界上最提神醒脑的香味。
他打开那个用汽车蓄电池改造的电源，接上自己组装的LED工作灯，开始折腾那台破三轮的电机。拆开一看，果然是碳刷磨损严重，换向器也烧蚀得不像样子。
“妈卖批！这啥子垃圾材质！”他骂骂咧咧地，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作为老技工的尊严——东西可以坏，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他得“解剖”了看看，到底是咋个坏的。
就在他清理换向器上的积碳时，手一滑，小螺丝刀“啪”一下，短路了电机线圈的某处。瞬间，电光一闪，蓄电池的保护装置“咔哒”跳闸，整个作坊陷入黑暗。
“我日！”王老倌吓了一跳，摸索着重新推上电闸。灯亮了，他赶紧检查那电机线圈，生怕给彻底烧毁了。
这一检查，他“咦”了一声。
短路点附近，有一小撮线圈，颜色似乎……有点不对？不是那种正常的铜色或者被烧灼的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彩虹般的金属光泽，而且摸上去，温度明显比周围低很多。
王老倌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拿来放大镜，凑近了仔细看。
没错！那一小撮线圈，大概也就几厘米长，材质似乎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他用万用表一量，电阻低得吓人！几乎为零！而且，在刚才那种短路的大电流下，居然没有熔断！
超导体？
王老倌脑子里冒出这个词，随即又自己否定了。扯淡呢！常温超导？那是多少科学家梦寐以求的东西，能在咱这破三轮电机里，因为一次意外短路就实现了？这不比中五百万彩票还离谱？
可眼前这诡异的现象咋解释？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混合着荒谬、怀疑和一丝丝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像小虫子一样开始在心里爬。
第二章：误打误撞的“彩虹金属”
接下来的几天，王老倌像着了魔。蹄花店生意都懒得招呼了，全甩给请来的帮工张嬢嬢，自己整天泡在作坊里，围着那一小撮“彩虹金属”打转。
他尝试重复那次意外。用各种电压、电流去冲击不同材质、不同粗细的铜线、铝线。结果嘛，大部分时候都是“嘭”的一声，冒股青烟，线就断了。浪费了不少保险丝和电线。
幺妹儿看他神神叨叨的，忍不住吐槽：“爸，你又在鼓捣啥子？是不是想搞个永动机出来？物理老师说了，那是不可能的！”
“去去去，小娃儿懂个铲铲！”王老倌头都不抬，“老子搞的不是永动机，是……是新材料！”
“新材料？”幺妹儿凑过来，看着工作台上那些烧得焦黑的线头，撇撇嘴，“我看是烧烤材料吧？”
王老倌被闺女怼得没脾气，但心里的火苗却没熄灭。他这人就这倔脾气，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想起当年在厂里，为了解决一个技术难题，能在车间里不吃不喝泡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