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我看着他，觉得无比讽刺，“我们之间，早就该没完了。陈峰，你毁了我一辈子，现在倒有脸来跟我说‘没完’？”
白月也慌了，她从陈峰身后探出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如烟姐，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诽谤！我可以告你的！你没有任何证据！”
证据？
她提醒我了。
是啊，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知情人，除了他们两个，还能有谁？
我空口白牙地去闹，恐怕只会被当成疯子赶出来。
看着他们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但我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的情绪，转身走进了厨房。
锅里还炖着我早上准备给陈峰“补眼睛”的汤。
二十年来，我变着花样给他做各种有营养的食物，听信各种偏方，就是希望他的眼睛能有奇迹发生。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我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走到他们面前。
陈峰和白月都警惕地看着我，以为我要泼他们。
我却只是把汤碗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汤汁溅了出来，烫得我手背一片通红。
“喝吧。”我看着陈-峰，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最喜欢我炖的汤吗？多喝点，对眼睛好。”
陈峰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白月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周密的、能让他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计划。
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我正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以及我婆婆那尖锐刻薄的嗓音。
“柳如烟！你个丧门星！给我滚出来！谁让你欺负小月的？你是不是想死！”
我打开门，看到我那尖酸刻薄的婆婆，正叉着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脸委屈的白月，和满脸怒容的陈峰。
原来，白月是去搬救兵了。
“妈。”我冷冷地看着她。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儿媳妇！”婆婆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我们陈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东西进门！自己没本事，还见不得别人好！小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欺负她？”
我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年的事，动静那么大，陈峰一个人，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他的父母，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妈，”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当年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婆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什……什么当年的事？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拔高了音量，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但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原来，他们是一家人。
他们全家都合起伙来，骗了我一个人。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升起，冷得我牙齿都在打颤。
“好，好啊……”我惨笑起来，“原来你们都知道。你们眼睁睁地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耍得团团转，你们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