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国金中心顶层办公区陷入深夜特有的真空。陆聿琛站在整面玻璃幕墙前,俯瞰黄浦江对岸外滩绵延的灯火金链,手中威士忌杯里的冰球撞在杯壁发出空寂的回响。手机在意大利大理石会议桌上突兀地震动,屏幕上跳出置顶对话框:

【22:47】

[图片]

猜猜烤箱里是什么小妖精在勾魂?

他划开屏幕。照片拍得极具挑逗意味——烘焙垫上零落着深红的覆盆子碎屑,一摊融化的白巧克力如同欲望的滩涂,正中托着一枚刚脱模、还氤氲着热气的心脏形熔岩蛋糕。深褐色脆壳边缘裂开一道细缝,黏稠如血的覆盆子酱正从中缓慢地、极具暗示性地渗出,在冷光灯下折射出情欲般的光泽。背景虚化处,能看到烤箱指示灯暧昧的橙红。

陆聿琛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仿佛能隔空触摸到那灼热的糖霜脆壳和内部滚烫的浆心。喉结无声滑动。他最终只敲出三个字:

L

【22:49】

实验室数据?

发送。他放下酒杯,杯底冰块咯啦作响。手指无意识抚过手腕。

我的后背深陷在懒人沙发温暖的怀抱里,刚洗完澡的皮肤还蒸腾着白桃沐浴乳的甜香。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他冷冰冰的回复,轻嗤一声。

“实验室数据?”——这男人永远披着那层精英的冷硬壳。我翘着脚趾,莹润的甲油在黑暗里闪着细碎的光,指尖却在对话框噼啪打下更嚣张的挑衅:

【22:53】

关键参数如下:

芯温实测92.8℃(探针校准误差±0.3)

黏稠度:需要现场…质地分析专家

按下发送键的刹那,我能想象出他站在他那金碧辉煌的资本殿堂落地窗前,看着“质地分析专家”那几个字时骤然收缩的灰色瞳孔和喉结滚动的幅度。灯光流淌在他衬衫下肌肉紧实的胸膛上,他大概会眯起眼,像是锁定异常波动的K线。

果然,手机几乎在下一秒就亮起来:

L

【22:54】

[图片]

点开。不是预想中的回复,而是一张极其冷静清晰的文件翻拍——私立医院代谢科预约单。患者姓名陆聿琛;预约项目:胰岛素敏感性复查及糖耐量监测;时间:明早9:00。白纸黑字,医学的冰冷条框将情欲的甜腻一把锁进笼子。

接着,下一条信息几乎无缝衔接:

L

【22:55】

销毁高糖证据的流程安排?

设备要求:双人操作。标准执行时间:NOW。

NOW 那个单词,像一个烧红的铁印,狠狠烫在视网膜上。隔着屏幕,我甚至能嗅到他身上雪松混着威士忌的侵略气息,裹挟着不容置辩的、精英式的命令口吻,穿透网络精准地扼住我的喉咙。

心脏在胸腔里猛跳一下,像被投入滚油的糖粒,噼啪炸开甜烫的细碎火花。

曲曼姿盯着屏幕上那行“双人操作”,光脚趾在沙发边缘蜷缩起来,修剪圆润的脚趾甲刮蹭着天鹅绒布料。她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输入法里的“好呀”打了又删,最终弹出娇嗲的糖衣炮弹:

【22:58】

设备清单:

1. 恒温37℃口腔采样器(需自带震动校准功能)

2. 耐高温指尖探测器(灵敏度要求:≥陆总血糖仪)

3. 专用样本融化托盘(尺寸参考:4英寸心形模具)

备注:建议采样员空腹操作,避免干扰数据纯度

陆聿琛的拇指重重碾过“空腹操作”后那颗跳动的小红心,喉咙深处溢出声模糊的冷哼。他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冰球撞击齿列带来短暂刺痛。指尖敲击钢化屏幕的脆响在顶层空寂里荡开:

L

【23:01】

样本接收坐标已同步。

采样员ETA:15分钟。

请确保——

融化托盘状态:中心区呈液态湍流

仪器预热:达到可探测极限温度

电梯数字急速下坠,陆聿琛扯松领带。玻璃门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颚线,深灰眼底的漩涡正吞噬最后一点理性克制。亮起刺目的光点——“曼姿咖啡”。脚步刺破寂静,他推开车门,脚步碾碎人行道落叶,像资本巨鳄扑向注定属于自己的玫瑰园。

国金中心底商的卷闸门早已落下,只留下左侧一扇沉重的磨砂玻璃门虚掩着。

我背靠吧台冰凉的金属台面,指尖还黏着刚擦拭过的、混合着覆盆子果酱和马斯卡彭奶酪的微甜黏腻。

空气里残留着糖霜和奶油被高温烘烤后的焦香,混杂着清洗剂淡淡的柠檬味。

冷藏展示柜发出低沉的嗡鸣,玻璃内侧凝结的水珠缓慢滑落

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台面上画圈,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陆聿琛那条带着霸道指令和“NOW”的信息。心口像揣了只不听话的兔子,被那字眼烫得砰砰直跳。

脸颊有点热,分不清是烤箱的余温还是别的什么。空气里微妙的悬浮感被陡然打破。

吱呀——

沉重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带动门口悬着的那枚小铜铃发出一声干涩的叹息。一道颀长而压迫感十足的身影被门外城市深夜的光晕勾勒出来,随即迈步踏入。锃亮的定制牛津鞋底踩在刚拖洗过、还泛着水光的深灰色水泥自流平地面上,发出清晰又冰冷的笃笃声。

陆聿琛。

他甚至没换下那身剪裁精良的西装,只在外面随意披了件同色系的羊绒长大衣,敞着怀。刚从国金顶楼下来,资本硝烟仿佛还附着在他身上,带来一股冷冽又强势的气场,瞬间将咖啡店里那点残留的、暖甜的烘焙余温撕得粉碎。

他径直向我走来。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店里回荡,每一下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顶灯的光线从他头顶斜上方打下,将那张线条已经近乎凌厉完美的脸切割得愈发深邃,眉骨和鼻梁下罩着浓重的阴影,看不清那双深灰色眼眸里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一种近乎实质的、灼人的穿透力,牢牢锁定在我身上。

他的视线像冰冷的手术刀,带着精准的评估意味,从我微乱卷曲的鬓角滑到还沾着一点粉色树莓渍的围裙边缘,最后停留在我的眼睛深处。

“陆总?这么晚真赶过来销毁‘证据’?”我强迫自己弯起唇角,声音努力维持着惯有的慵懒甜腻,像裹着糖霜的玫瑰刺。

身体却不自觉地微微绷紧,后背紧贴住冰凉的金属台面边缘,试图汲取一点支撑和凉意。

他停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整个人完全笼罩。他身上那股顶级须后水混合着雪茄尾调、威士忌余韵和冬夜冷冽空气的味道,强势地冲进鼻腔,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男性气息漩涡。

陆聿琛没有回答我故作轻松的问话。他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细微的、带着凉薄玩味感的弧度,像是在看一份早已验明正身的高回报投资标的。

毫无征兆地,他身体猛地前倾!

肩膀带动大衣的下摆向前扫开一个弧度,带来一阵微冷气流。那只骨节分明又带着惊人力量感的右手抬起——却不是去端那盘被灯光映照得格外诱人的蛋糕。

带着寒意的指尖和略粗糙的指腹,极其强势、精准地……直接捏住了我垂在身侧的手腕!

被他手指捏住的皮肤瞬间激起一层细小的战栗!那力道,带着不容置辩的绝对掌控感,像冰冷的钢箍猛然收紧!

没等我惊呼出声,他捏着我手腕的手猛地向上提起!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犹豫,如同在交易所完成一笔不容反悔的交易!

我的手臂被他霸道地拉高。那只还沾着一点淡粉色树莓酱的冰冷手指,被他稳稳地举到两人目光交错的空气中。

陆聿琛微微歪了歪头。深灰色眼珠在灯光下转动,如同精密的轴承,带着绝对的冷静和审视,目光如同冰锥般穿透空气,黏在我那只被迫举起的、微微蜷曲的食指指尖上。

那里,一抹湿润黏腻的树莓渍正散发着甜腻的、几近腐败的诱人光泽。

“血糖仪只能测血液浓度。”陆聿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滑,像大提琴最低弦的嗡鸣,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了理性与诱惑的颗粒感。

他的目光依旧粘在那抹碍眼的粉红上,深灰色的眼底却悄然翻涌起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东西。

“精度低,响应慢……”他顿了顿,声音里揉进一丝冷冽的嘲弄,又裹挟着暗火般的探究,“尤其对于……曼姿小姐身上这种高频率、高挥发性糖分,”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如同钩子,牢牢刺入我瞬间瞪大的瞳孔深处,“完全失效。”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捏着我手腕的五指猛地收紧、向下!力道霸道地牵引着我的手臂下坠!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如同等待已久的毒蛇出击——闪电般探向吧台操作台上那盘被我遗忘的蛋糕!指尖精准地刮过蛋糕边缘堆积的、雪白粘稠的马斯卡彭奶油!

沾满白色奶油的修长食指,在灯光下反射出如同初雪般细腻晶莹的反光。

一切都在0.5秒内完成!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那只沾着雪白奶油的食指

狠狠压在了因紧张而微张开的下唇!

滑腻的触感瞬间沿着唇纹漫开。

甜腻气味猛地钻进鼻腔!

“这里的糖分含量……”陆聿琛的声音如同裹挟着烈焰的低音炮,撞在耳膜上。

指尖非但没有撤离,轻轻的反目碾磨了我柔软的唇瓣

“需要更直观、更原始的测量标准。”他那双深灰色的眼瞳里,所有的精英伪装彻底剥落,只剩下赤裸裸的、如同燃烧熔岩般的占有欲和征服火种,轰然炸开!

话音落下的刹那,手指猛的捏着我下巴的手,迫使我微微抬起下颌!

而他早已低下头!

带着威士忌和雪茄清苦气息的灼热双唇,如同锁定目标的导弹弹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和滚烫的温度,粗覆盖在了我的唇上!

“唔——!”

融化的奶油甜的人心发颤

唇瓣被含住的瞬间,传来的滚烫、湿润,淹没所有感官!

这个吻根本不是试探!

而是攻城略地!

唇瓣被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研磨着下唇上刚刚被涂抹奶油的细腻皮肤,细微的刺痛感混合着被酥麻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他灵活的进入了因震惊而未能紧闭的…!

浓烈纯正的男性气息混杂着威士忌的醇烈、雪茄的木香,混合着蛋糕奶油的甜腻,如同宣誓主权般强硬地侵染她!

灼热、陌生的气息!

压迫、缠绕、、碾压!

带着令人眩晕的滚烫!

氧气被瞬间剥夺!大脑仿佛陷入一片空白!

我被迫承受着他凶狠而漫长的索吻!每一次碾磨都带着霸道的征服y望。

他滚烫的鼻息狠狠扑在我汗湿的鬓角和颈侧敏感的皮肤上,每一记沉重的呼吸都像烙铁烙印着所有权!箍着我腰肢的手臂如同焊接的钢铁,深陷进柔软的皮肉,将那件薄薄的丝质衬衣揉捏得一片狼藉!

身体被他强大的力量和灼热的温度完全包裹、压制!所有的挣扎都如同蚍蜉撼树,瞬间被他汹涌的攻势吞没!

陆聿琛俯冲下来的气息撞开她唇齿间新鲜糖霜的甜蜜结界。身体本能地压上去时,他清晰地感知到曲曼姿肩胛骨在真丝衬衣下绷紧的反弓弧度——如同被迫张满的淬毒弩机。

后腰撞在冰咖啡机金属棱角的闷响被自己喉间逸出的满足叹息碾碎。太迟了。那扇用奶油刮刀和糖粉堆砌的防御工事,早在三个月前浦江骑行离心力撕扯时就被他凿穿了地基。

她的唇瓣在碾压下软化得惊人,如同刚离开冷藏的意大利奶冻,微凉滑腻的触感裹着树莓的鲜活酸度。

他刻意让齿列刮过她紧张得发颤的下唇肌理,舔舐到自己十分钟前抹上去的马斯卡彭咸腥乳脂——像食肉动物标记伤口后品尝渗血的快慰。

探入湿热齿关的瞬间,他精确捕获了她喉咙深处那声未成形的呜咽:是淬火钢针扎进蜜糖罐的爆裂脆响。

陆聿琛的掌心沿着曲曼姿深陷的腰窝抚上脊椎凸起,如同拆解并购协议附件般逐节按压攀升。指腹陷进她后背汗湿的丝质衬衣褶皱里,布料被揉搓出濒临撕裂的细响。他精准地感知到第五胸椎右侧两厘米处有块骨骼轻颤得最为剧烈——那是三个月前青浦赛车场摩托倾轧时防护服都未能周全的旧伤。

本能比意识更先行动。

他的膝盖骤然挤入她腿间抵住吧台底座,硬生生截断她借力退逃的路线。捏住她下颌的拇指发力转向,迫使其抬头承受更深。轻扫过上颚敏感带时,曲曼姿膝弯突如其来的痉挛让他齿关施力咬破了她的下唇。铁锈味的血珠混着奶渍在交缠的唇齿间蔓延开时,陆聿琛闭着眼在黑暗中勾勒出代谢科诊室墙上的人体糖代谢示意图——毛细血管在舌尖爆破的甜腥,正是多巴胺的神经末梢。

纠缠的银丝在顶灯下被拉断时,陆聿琛的齿尖还叼着她唇上微肿的伤口。

掌心下那截腰肢抖得如同暴风中的桅杆。他松开钳制着她下颚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条斯理地碾过她被吻得水光淋漓、微微刺痛的下唇破口,将那点细微的血丝和残留的、属于他的唾液抹开。

动作如同基金经理擦拭金丝眼镜片上的灰尘般从容优雅。

“血清胰岛素释放试验的报告,” 他的声音裹挟着尚未平复的喘息,滚烫的气息扑在她红得滴血的耳廓上,带着浓重的金属质感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数据采样已完成。”深灰色的眼眸里翻腾着数据终端的冷光,和一丝熔岩即将喷发的暗红。

指腹带着点力,将她唇瓣上被碾成玫瑰色的狼狈痕迹缓缓推抹到饱满的唇角。

“曲经理实验室的糖分分析结果,”他顿住,俯身贴近她汗湿的鬓角,鼻尖蹭到微凉的耳钉,压低的字句裹着湿热的气流钻进耳蜗,“十二小时后随诊面呈。”

胸腔里残留的心跳如同交易所熔断瞬间滚动的警报红光。他直起身,昂贵的手工皮鞋跟碾过地上一颗散落的咖啡豆,清脆的爆裂声终结了这场顶楼资本对地面糖霜的暴力勘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