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一个能躺下三个我的真皮沙发，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最夸张的是，它也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视野，和隔壁的季临，一模一样。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蚂蚁一样的人流和车流，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一个荒诞的，离奇的，随时可能会醒来的梦。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开了，是季临。
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这是我们俩，在“那件事”之后，第一次单独相处。
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林总监，”他把文件夹放在我桌上，语气官方得不能再官方，“恭喜上任。”
“……季总，您别开玩笑了。”我哭丧着脸，“我就是个小文员，我哪会当什么总监啊。您就饶了我吧，我明天就自己滚蛋，行不行？”
“不行。”他拒绝得干脆利落。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林总监，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我不敢。”我立刻怂了。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推了推眼镜，“既然你现在是效率总监，那么，也该做点总监该做的事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
“这是你上任后的第一个任务。”
我颤巍巍地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份关于“打印机使用效率”的报告。
报告指出，公司每台打印机前，每天平均有十五分钟的排队时间，严重影响了员工的工作效率。
“你的任务，”季临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啊？”
“你不是擅长‘空间与时间资源优化配置’吗？”他慢悠悠地说，“打印机，就是空间资源。排队，就是时间资源。这，正是你的专业领域。”
我：“……”
我专业你个头啊！
我的专业是厕所！不是打印机！
“可是……季总，这个我真不会啊。”我快哭了。
“我相信你。”他看着我，眼神“真诚”得让我害怕，“能把厕所研究得那么透彻的人，我相信，区区一台打印机，难不倒你。”
他又提！
这个魔鬼！
他绝对是故意的！
“给你三天时间。”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三天后，我要看到一份，像你那份‘报告’一样精彩的，解决方案。”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对了，”他补充道，“你的薪水，从今天起，翻十倍。好好干，林总监。”
说完，他关上门，走了。
我一个人，瘫在我的新总监椅上，看着天花板，欲哭无泪。
薪水翻十倍……
听起来，很诱人。
但这是卖身钱啊！
我感觉自己，就像孙悟空，被季临这个如来佛，牢牢地压在了五指山下。
而那份《打印机报告》，就是贴在我头上的，符。
我该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去研究，怎么打印，才能最省时间？
比如，一边打印，一边在旁边做套广播体操？
还是建议公司，把打印机，搬进厕所？
6
接下来的三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林柚，新上任的企业效率总监，每天的工作，就是像个幽灵一样，在公司的各个打印机之间，游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