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体贴地拿过我的酒杯，换上一杯温水， frowning，「少喝点，对胃不好。」
他的温柔，此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一刀刀凌迟着我的心。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脸。
可我知道，他看的不是我。
他只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女人。
回到家，沈言将我抱进浴室，亲自为我放好热水，细致地帮我卸妆。
温热的毛巾拂过我的脸，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念念，今天累坏了吧？」他低声问。
我闭着眼，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不累，很惊喜。」
他轻笑一声，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喜欢就好。等我们结婚了，我带你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去爱琴海看日落。」
那些，也都是苏晚的愿望吧。
我在心里冷笑。
他将我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像往常一样，在我眉心印下一个晚安吻。
「晚安，我的爱人。」
我睁开眼，看着他走出卧室的背影，眼底一片冰冷。
爱人？
不，沈言，你的爱人已经死了。
而我，马上也要「死」了。
这场你为苏晚精心编织的梦，也该醒了。
2
第二天我醒来时，沈言已经做好了早餐。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餐桌上摆着我最爱的水晶虾饺和皮蛋瘦肉粥，一切都温馨得像一幅画。
沈言穿着白色的居家服，身上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地榨着橙汁。
他就像一个完美的丈夫，无可挑剔。
如果不是我知道那些肮脏的真相，我或许会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醒了？快来吃早餐，不然要凉了。」他端着橙汁走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坐到餐桌前，拿起勺子，小口地喝着粥。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我状似不经意地问。
沈言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么着急嫁给我啊？等下个月吧，下个月12号是个好日子。」
下个月12号。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嘲讽。
那是苏晚的忌日。
他连结婚的日子，都要选在和他白月光有关的日子。
他是想让苏晚的在天之灵，见证他这场盛大的「爱情」吗？
真是可笑又可悲。
「好啊。」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我都听你的。」
沈言看着我的笑脸，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知道，他又在透过我看苏晚了。
苏晚的照片我看过，在那个日记本里，在沈言的旧手机里。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和我确实有几分相似。
当初沈言第一次见到我，就是在一家咖啡馆里。
那天我刚和前男友分手，哭得妆都花了，狼狈不堪。
他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温声说：「小姐，你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美。」
现在想来，他当时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我。
而是那个和他记忆中重叠的，爱笑的苏晚。
吃完早餐，沈言去公司上班。
我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拨通了我闺蜜孟莹的电话。
「莹莹，我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的孟莹似乎刚睡醒，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怎么了念念？一大早就这么严肃，沈言又欺负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