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更严重。」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莹莹，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孟莹一下子清醒了，「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我将沈言和苏晚的事情，以及那个荒唐的替身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她挂了。
就在我准备再开口时，孟莹的怒吼声从听筒里传来，震得我耳朵发麻。
「这个天杀的渣男！我他妈现在就去公司砍了他！」
「念念你别怕，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我们报警！告他诈骗感情！」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她，「莹“莹，报警没用的。」
感情的事，法律很难界定。
更何况，沈言做得天衣无缝，在外人看来，他对我百依百顺，爱到了骨子里。
就算我拿出那个日记本，他也可以说那是他年少时的胡言乱语。
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脱身。
我要让他尝尝，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
我要让他亲手埋葬他的「爱人」，然后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之中。
「莹莹，」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假死。」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孟莹没有再怒吼，她的声音冷静了下来，带着一丝担忧，「念念，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太冒险了。」
「我很确定。」我的语气无比坚定，「这是他欠我的，也是他欠苏晚的。」
苏晚是无辜的，她已经死了，却还要被沈言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复活」。
而我，更不该成为他们爱情的牺牲品。
「好。」孟莹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我帮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首先，帮我找一个绝对安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帮我准备一场，盛大而逼真的『死亡』。」
3.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像个提线木偶，配合着沈言，扮演着他眼中那个沉浸在幸福里的准新娘。
我们一起去试婚纱，拍婚纱照，挑选婚宴的场地和菜式。
每一件婚纱，他都挑我穿着最像苏晚的那一件。
每一个场景，他都选苏晚曾经在日记里提过喜欢的地方。
他甚至拉着我，去拜祭了苏晚的墓地。
站在那块冰冷的墓碑前，沈言牵着我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晚晚，我来看你了。这是林念，我的未婚妻。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你看，她和你一样，也喜欢穿白色的裙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
「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爱她，就像爱你一样。」
我低着头，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笑容明媚，眼神清澈。
那一刻，我心底涌起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悲哀。
为她，也为我自己。
沈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
他絮絮叨叨地和墓碑里的女孩说着话，仿佛我们才是那个被打扰的外人。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语。
沈言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高，他腾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念念，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我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