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真实的？」他轻笑，「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这是最真实不过的事情。」
我转过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轻声问：「沈言，你爱我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爱。我不爱你，爱谁？」
「那你爱我什么呢？」我追问。
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似乎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爱你善良，爱你可爱，爱你……爱你的全部。」
这个回答，空洞又敷衍。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转回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与此同时，孟莹那边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动用了家里的关系，在邻市一个偏远的小镇，为我准备了一处房子和全新的身份。
她还帮我联系上了一个专业的团队，这个团队专门处理一些「特殊」的事务，可以制造一场天衣无缝的意外，并且处理好所有的后续，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 ઉ。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向沈言透露，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晚上做噩梦，开车也容易走神。
我还「不小心」在他面前，和孟莹通电话，抱怨自己最近压力太大，想去城郊的山路上开车兜兜风，散散心。
沈言很担心我，特意减少了工作，花更多的时间陪我。
他会给我做各种安神的汤，晚上抱着我睡觉，在我耳边一遍遍地说着情话。
他的温柔体贴，让我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
或许，他是真的爱我的。
但每当我看到他手机里，那个加密相册里满满的苏晚的照片时，我就会瞬间清醒。
这个男人，他的心，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
他的爱，是掺了毒的蜜糖，甜到发腻，却能要了我的命。
我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距离婚期还有三天的时候，我对沈言说，我想一个人去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看看。
那是城郊的一座山，山顶有一片很美的枫林。
三年前的秋天，他带我来这里看日落。
沈言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笑着拒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婚前恐惧症，你懂的。」
我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放心吧，我会早点回来的。晚上回来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他拗不过我，只好答应。
「那你开车小心点，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我开着车，离开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金碧辉煌的牢笼。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沈言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着我离开。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我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朝着计划好的方向，疾驰而去。
沈言，再见了。
不，是永别了。
4
我没有去那片枫林。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行驶，我按照孟莹给的路线，开往一个废弃的采石场。
那里地处偏僻，人迹罕至，是制造「意外」的绝佳地点。
专业的团队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他们开着一辆和我一模一样的车，车牌号都伪造得毫无破绽。
我将自己的车停在隐蔽处，换上了他们准备好的，沾了些许灰尘的同款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