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啊……就是些土方子。”她含糊地摆摆手，转身去整理灶台，避开了我的视线，“老一辈传下来的东西，说了你们年轻人也不懂，也不一定科学。”
土方子。
什么土方子？是不是就包括了处理那些“材料”的方法？
我没有继续追问，过犹不及。只是赞叹道：“还是阿姨您有经验。”
李阿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地摆摆手：“就是……土方子，说了你们年轻人也不懂。”
土方子？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土方子能替代绝育？这和“猫宝”有关吗？
这时，我的目光被厨房垃圾桶里露出的一角吸引——那是一个药瓶，上面印着“戊酸雌二醇”几个字。
我的心猛地一缩。李阿姨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下意识地用脚将垃圾桶往角落里挪了挪。
我又坐了一会儿，喝了口水，便起身告辞。李阿姨热情地把我送到门口，叮嘱我常来玩。
走出那栋楼，午后的阳光明媚得有些虚假。我回头看了一眼李阿姨家那扇紧闭的房门。
土方子。戊酸雌二醇。整齐得过分的保鲜袋。拒绝绝育的“自然论”。
所有线索，桩桩件件真的指向了“猫宝”！
4
连续几个夜晚，我像一只蛰伏在蛛网中心的蜘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方昏暗的楼道。
凌晨三点左右，是李阿姨的活跃期。 这几乎成了一个铁律。
有时，她会像第一次那样，外出十几二十分钟，然后抱回一只孕猫。有时，她只是开门将一些用保鲜袋分装好的、看不清内容的糊状物放在门口，很快就会有夜行的流浪猫悄无声息地出现，舔食殆尽。
但真正让我脊背发凉的，是母猫被抱进屋后的时间规律。
一只母猫被带进去后，短则两三天，长则四五天，母猫才会重新出现在楼下的猫群里，此时已经生完崽子，往往显得消瘦、疲惫，对食物有一种异常的贪婪。
这哪里是爱心收容？这分明是一条有着严格时间节点的、隐蔽的猫咪代孕！
进去的是怀孕的母猫，出来的是生完崽的母猫，而中间被提走的那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猫宝”…… 这个词像幽灵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
那些是被处理掉的、未足月的小猫胚胎？还是刚出生即被处理掉的幼猫尸体？用于满足那个隐秘市场中“延年益寿”的荒谬需求？
我坐在电脑前，标题，我早已想好，直接、血腥、充满网络爆款的气息： 《爱心喂猫还是黑心生财？起底“爱猫阿姨”的黑暗产业链》
我需要更决定性的证据，能拍清那个塑料袋里究竟是何物的证据。或许，我需要一个机会，在她将塑料袋拿出来之前，拍到屋内的情形……
一个更大胆、也更危险的计划，在我心中逐渐成形。光靠门口的监控已经不够了，我必须知道，在那扇门背后，在那几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观察李阿姨白天的固定作息。
她通常会在上午九点左右去菜市场，耗时约四十分钟到一小时。这是唯一可能的时间窗口。
行动前夜，我将另一个更微型、待机时间更长的针孔摄像头充饱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