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以为裴烬说的“一起躺”是字面意思。
直到他温热的手指灵活地挑开我喜服繁复的衣带,滚烫的唇瓣贴上我颈侧细微跳动的脉搏时,我才惊觉,这位爷对“躺”这个字的理解,与我这条咸鱼有着天壤之别。
“王、王爷!”我手忙脚乱地抵住他坚实的胸膛,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也唤醒我那本被遗弃在梳妆台上的《咸鱼生存手册》,“条款……条款签了!您不能言而无信!”
他动作一顿,抬起头,烛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跃,那里仿佛燃着暗沉的火焰。他低笑一声,气息拂过我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条款是签了,免的是你善妒之责,可没免你身为本王王妃……应尽的义务。”
义务?什么义务?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咸鱼生存守则里可没写还要履行夫妻义务这一条!这是重大漏洞!
“我、我睡觉打呼噜!还磨牙!流口水!”情急之下,我开始自毁长城,只求能吓退他,“而且我懒,一动就喘,实在不堪……”
“无妨。”他截断我的话,指尖已探入衣襟,抚上我微微颤抖的肩头,那带着薄茧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本王不介意。你躺着便好,动的事……我来。”
我来?!
谁来也不行啊!我这身懒骨头顶不住啊!
接下来的时间,我这条咸鱼被迫体验了何为“水深火热”。裴烬这厮,在战场上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帅才,到了这床笫之间,依旧是个说一不二、攻城略地的将军。我所有的抗议、推拒,在他绝对的力量和技巧面前,都化作了徒劳的呜咽和破碎的喘息。
我像一条被扔进油锅的咸鱼,翻来覆去,煎炸烹烤,最后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软在那片大红锦被里,感觉每一根骨头都散了架。
迷迷糊糊睡去前,我最后一个念头是:失策了……那本手册,得加个《夫妻义务免责补充条款》……
翌日清晨,我是被饿醒的。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刺得我眼皮发疼。刚想动弹,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般的酸痛瞬间袭来,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余一丝清冽的松木气息,证明昨夜并非噩梦。
“醒了?”低沉的声音自床边响起。
我吓得一哆嗦,猛地扭头,只见裴烬早已穿戴整齐,一身墨色常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凛然。他正坐在床边的圈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手里拿着的正是我那本祖传的《咸鱼生存手册》!
他他他……他在看我的偷懒秘籍!
我瞬间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干脆装死。
“王爷……”我声音沙哑,带着哀求,“还、还给我……”
裴烬翻过一页,上面正好画着我精心设计的“最佳午后小憩姿势图解”。他抬眸看我,眼神里意味不明:“宋澹,你这手册,倒是……别致。”
我扯过被子蒙住头,闷声闷气:“王爷谬赞,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脚步声靠近,被子被他轻轻拉下。他俯身,将手册放在我枕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既已入了王府,往后想躺,便在本王身边躺。”
我眨眨眼,还没完全理解他话中的含义,就见他直起身,对外吩咐道:“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