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住。这不是明摆着吗?
他忽然倾身过来,手臂越过我,支在窗棂上,将我困在他与窗户之间。雨声敲打着琉璃瓦,衬得他的声音格外清晰:“全京城都在看本王如何‘捏死’你这条咸鱼。”
他靠得极近,呼吸几乎拂在我脸上。
“可本王忽然觉得,”他指尖掠过我耳畔的发丝,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你,管着你,让你这条咸鱼翻不了身,也……别想溜走,似乎更有趣些。”
我心脏猛地一跳。
他这不是想捏死我,他这是想……圈养我?
“本王签了你的条款,允你懒,允你馋,”他低声道,眸色渐深,“但你这人,得归本王。”
说完,他撤回手,重新坐直,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压迫感只是我的错觉。他拿起一旁的书,若无其事地翻看起来,留下我一人,对着窗外雨幕,心乱如麻。
原来,镇北王裴烬,他不杀咸鱼,他只想把咸鱼圈在他的池塘里。
而我这条志在四海躺平的咸鱼,似乎……快要游不出去了。
(4)
裴烬那“圈养”宣言一出,我顿觉咸鱼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
这男人,他不按常理出牌。既不让我彻底躺平,也不将我搓扁捏圆,反倒像是对“饲养”我这条咸鱼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兴趣具体表现在:他开始频繁带我出门。
第一次是宫宴。我本欲称病,他却直接将一套繁复华丽的宫装放在我面前:“换好,半炷香后出发。”语气是不容商榷的。
我磨磨蹭蹭,试图以“手脚慢”拖延,他却极有耐心地坐在外间等着,直到时间将至,直接进来,亲手拿起那支最重的赤金步摇,精准插入我发髻。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利落得很。
“王爷,妾身言行无状,恐丢了您的脸面。”我垂死挣扎。
他垂眸替我理了理衣领,语气平淡:“本王的王妃,言行如何,都无人敢置喙。”
宫宴上,我谨记“少说话、多吃东西、降低存在感”的咸鱼准则,缩在裴烬身边努力扮演一个精致摆件。偏有那不长眼的贵女,笑语嫣然地向裴烬敬酒,眼神似有若无地瞟向我,带着几分探究与不易察觉的轻蔑。
裴烬尚未动作,我却感觉他周身气息微冷。他并未接那杯酒,只抬手,将自己面前一盏温热的杏仁酪推到我面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几人听清:“你胃寒,少用生冷,喝这个。”
那贵女脸色瞬间尴尬。而我,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低头小口喝着那盏甜腻的杏仁酪,心头莫名有些发堵。这算什么?宣示主权?拿我当挡箭牌?
之后,他又带我去马场。我自然是不会骑马的,只想找个阴凉处观战。他却径直将我带到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前,言简意赅:“上去。”
“王爷,妾身……”我看着那比我还高的马背,腿肚子发软。
“摔不下来。”他打断我,一手稳住马缰,另一手竟直接托住我的腰,稍一用力,便将我稳稳送上了马背。随即,他也利落地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一手却仍牵着我的马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