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太苦,我不喝。」她撇过脸,眼尾泛红。
他舀起一勺,自己先尝了口:「确实苦。」
她刚松口气,却被他托住后颈——
温热的唇覆上来,蜜饯的甜意渡进她口中。
「现在,还苦吗?」他眼底盛着星光,
「往后,苦的我先尝,甜的都给你。」
可没人知道,那勺药,是他从自己心头剜下的血熬成的。
1
我咳得眼前发黑,喉间腥甜翻涌。
雪片子砸在脸上,冷得像刀子。
可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托住我腰——
整个人腾空而起,被稳稳背在背上。
“别怕。”声音低哑,却熟得像我梦里听过千遍。
我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觉他脚步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稳得不像话。
“沈砚……”我喃喃。
他没应,但背脊绷得更紧了些。
风雪扑进梅园回廊,他肩头落满雪,却用外袍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回房后,他把我轻轻放在榻上,转身去端药。
药碗递来,黑乎乎的,一股苦味直冲天灵盖。
“我不喝。”我撇过脸。
他舀起一勺,自己先尝了口:“确实苦。”
我刚松口气,后颈却被他托住。
温热的唇覆上来,蜜饯的甜意渡进我口中。
我愣住。
他眼底盛着星光,声音轻得像雪落:“现在,还苦吗?”
我耳根发烫,小声嘟囔:“……你又这样。”
他笑了一声,指尖擦过我唇角:“往后,苦的我先尝,甜的都给你。”
烛光摇曳,他袖口滑落,露出左手腕——
那根褪了色的红绳,随动作轻轻晃。
我心头一软,昏沉中呢喃:“像七岁那年……”
他动作顿住。
片刻,低语落在我耳边:“嗯,我回来了。”
我睡过去前,只记得他掌心贴着我背,暖得像炉火。
次日醒来,天刚蒙蒙亮。
我正想撑起身,门却被推开。
太子萧景珩一身锦袍,金冠束发,身后跟着御医,笑意温雅:“晚晚可好些了?”
我勉强坐起,刚要行礼,就被他按住肩:“不必多礼。”
沈砚端药进来,神色如常,将药碗放在我手边。
太子目光一转,落在他手上:“质子如此殷勤,莫非另有所图?”
沈砚没答,只微微侧身,挡住我视线。
我伸手去拿药碗,指尖刚碰到碗沿,太子忽然一拂袖——
“哐当!”
药碗碎了一地。
瓷片飞溅,划过沈砚手背,血珠立刻涌出。
可那血滴在雪地上,竟“嗤”地一声,凝成霜花。
我心头猛地一揪。
沈砚却极轻地朝我摇头,眼神沉静如水。
太子眯眼盯着那点血霜,嘴角勾起:“有趣。”
他转身离去前,回头对我一笑:“三日后,父皇赐婚圣旨就到。晚晚,安心养病,莫信外人。”
门关上,屋里静得只剩炭火噼啪。
我攥紧被角,指甲掐进掌心。
这是第一次,我对那桩婚约,生出寒意。
沈砚蹲下身,默默收拾碎片。
我盯着他手背的伤,声音发颤:“疼吗?”
他头也不抬:“不疼。”
“骗人。”我一把抓住他手腕,“血都结霜了,怎么会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