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理论，”他抬起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陈桑，“所以，你们的‘武器’，就是陈导？”
陈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我抢先一步，将《风暴眼》的U盘，放在了他的桌上。
“武器，是它。”我说，“陈导，是唯一能扣动扳机的‘神枪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裴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一副审视的姿态。
“就凭我是许箴。”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是过去三年，顾衍洲所有‘神话’的缔造者。现在，我想亲手，终结这个神话。而你，裴总，是全天下最希望看到这个神话破灭的人。我们的目标，高度一致。”
裴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欣赏的弧度。
他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伸出了手：“五千万，够吗？不够，还可以加。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我要顾衍洲，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战争，终于有了第一颗子弹。
6
拿到投资的第二天，我们就以“风暴眼工作室”的名义，对外公布了项目启动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个被封杀的枪手编剧，一个过气的票房毒药导演，一个新锐的搅局者公司。这三者的组合，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
圈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许箴？她还敢出来？顾影帝没把她告到倾家荡产，都算是念旧情了。”
“陈桑+裴声，这是什么死亡组合？一个赔钱货加一个冤大头。”
“赌五毛，这电影活不过开机。”
顾衍洲那边，也很快就有了动作。
他没有公开发声，但他那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像一张巨大的网，开始从四面八方将我们笼罩。
我们原定好的男主角，一个很有潜力的二线演员，在签约前一天，突然被顾衍洲主演的一部大制作电影挑走，演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三号。
我们看中的摄影指导，被天影娱乐直接用一份三倍薪资的长期合约挖走。
我们谈好的拍摄场地，被告知“档期冲突”，无限期推迟。
……
短短一周内，我们筹备了近两个月的团队，被他不动声色地，瓦解得七零八落。
陈桑气得在办公室里，砸了一个茶杯。“欺人太甚！顾衍洲这小子，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我却异常地冷静。
“他在害怕。”我看着窗外，淡淡地说道，“如果他真的认为我们是个笑话，他根本不会理我们。他越是打压，就越证明，《风暴眼》这个剧本，刺痛了他。”
“可现在我们怎么办？”陈桑颓然地坐下，“连演员都找不到了。”
“不，”我摇了摇头，打开电脑，调出了一个几乎已经被行业遗忘的名字，“我们还有一个选择。一个比所有人都更适合这个角色的选择。”
屏幕上，是一个男人的照片。
陆驰。
一个真正的，疯子。
7
陆驰这个名字，曾经是“天才”的代名词。
他二十岁出道，第一部电影就拿了最佳新人奖。他有一张被上帝亲吻过的脸，和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充满破碎感的眼睛。所有人都说，他是下一个影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