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只是酒后的胡言乱语。
原来他第二天就拉着我去领了证。
而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五年我就像个傻子顶着“顾太太”的名分干着时薪不到一百块的秘书工作。
病房里顾衍城醒了。麻药劲儿还没过他脸色依旧苍白看见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才恢复了一点神采。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水……”
我机械地倒了水用棉签沾湿他的嘴唇。
他贪婪地看着我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是狼盯着猎物的眼神充满了占有和不容置疑。
“苏然”他开口说的却不是谢谢“我昏迷的时候你在。”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我放下水杯将那本结婚证摊开在他面前声音冷得像冰：“顾总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
他看到结婚证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ยาก的愉悦。仿佛这件他隐藏了五年的事终于以一种他乐见其成的方式曝了光。
“解释？”他轻轻笑了一声胸口的伤让他有些喘不上气“解释什么？白纸黑字民政局的钢印你苏然是我顾衍城的合法妻子。这件事从五年前开始就是事实。”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愧疚。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理所当然。
他伸出没打点滴的手想来拉我被我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下来：“告诉你？告诉你然后让你用‘已婚’的借口拒绝我的加班要求？还是让你找个理由辞职去过你那所谓的‘正常生活’？”
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
我的人生规划里三十岁之前要做到首席秘书攒够房子的首付。我的人生应该是清晰、理智、一切尽在掌握的。
可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我的人生变成了一个笑话。
“顾衍城”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欺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凭什么？”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黑眸沉沉地看着我里面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就凭五年前是你自己点头同意的。苏然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把你绑在身边就要用最牢固的锁链。”
“我要离婚。”我说出这四个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病房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像是宣判：
“苏然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离婚！”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这个疯子！”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阴冷而危险。
他缓缓地用尽力气撑起半个身子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好啊。你去告我。告诉法官顾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想离婚去过月薪八千的日子。你猜是信你的人多还是觉得你疯了的人多？”
“苏然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你哪儿也去不了。”
3
我的人生从那一天起被强行掰离了原来的轨道。
顾衍城出院后关于我们已婚的消息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公司乃至整个上流圈子。
我从“万能的苏秘书”变成了“隐藏的顾太太”。
我走进公司迎接我的不再是各部门同事礼貌又敬畏的“苏秘早”而是一种混杂着嫉妒、揣测和谄媚的目光。人事部总监亲自给我换了办公室就在顾衍城的办公室隔壁打通的。美其名曰：“方便太太照顾顾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