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躺着一支录音笔。
上一世，我就是用它录下了贺云彰商业对手的谈话，帮他赢下了一个价值数十亿的合同。
那是我作为「爱人」苏念，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拿出录音笔，删掉了里面所有的内容。
然后，我按下了录音键。
「贺云彰，杀人犯。」
「用我练习杀人，练了五年。」
「他的目标，是沈慕远。」
我关掉录音，把笔扔回抽屉深处。
证据？
我不需要这种低级的东西。
我要的，是诛心。
下楼时，贺云彰正坐在餐桌前。
他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手臂上的伤口用一块纱布随意地盖着。
他面前摆着两份早餐。
见我下来，他抬眼，视线在我身上的红裙上停留了三秒。
眼神里没有惊艳，只有冷漠。
「换掉。」
我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起一片吐司。
「不好看？」
「我不喜欢。」
「可我喜欢。」我咬了一口吐司，慢条斯理地咀嚼。
他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
「苏念，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是不许我穿红裙子，还是不许我反锁门？」我看着他，「贺云彰，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花钱买了我五年，不是买了我一辈子。合同到期，我就自由了。」
这是我上一世从未说出口的话。
那时候，我爱他，心甘情愿被他豢养。
「自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走得掉？」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后，双手撑在餐桌上，将我圈在他的臂弯里。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
「苏念，别忘了，你弟弟的医药费，每个月都要一百万。」
「只要我停掉，他不出三天就会被赶出医院。」
我捏着吐司的手指收紧。
又是这招。
用我唯一的弟弟来威胁我。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签下了那份屈辱的五年协议。
「所以呢？」我仰起头，对上他冰冷的眼睛，「你想让我像以前一样，跪下来求你？」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我的皮肤。
「或者，你可以求求我，让我更高兴一点。」
他的暗示，赤裸又恶心。
我抓起桌上的牛奶，泼了他一脸。
乳白色的液体顺着他俊朗的脸往下淌，挂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上。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随即，是滔天的怒火。
他扼住我的喉咙，将我从椅子上拎起来。
窒息感瞬间袭来。
「你找死！」
我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但我没有挣扎，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就在我以为他真的会掐死我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了变，松开了手。
我跌回椅子上，大口地喘息。
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