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远。」
「东郊那块地。」
「他也在抢。」
挂了电话，贺云彰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他走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今晚有个酒会，」他擦掉脸上的牛奶渍，「穿我送你的那件『星空』。」
「如果再耍花样，我就让你弟弟立刻从VIP病房滚出去。」
「星空」是我上一世为他挡刀时穿的裙子。
深蓝色的丝绒，上面缀满了细小的钻石，像是揉碎了的星光。
他要我穿着它，去见沈慕远。
他是想提醒我，谁才是我的主人。
也是想刺激沈慕远。
因为沈慕远的白月光，最喜欢的一件礼服，也叫「星空」。
多么可笑。
他把我当成沈慕远的替身，又把我打扮成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我究竟是谁，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好啊。」
我站起来，掸了掸裙子上的褶皱。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眯起眼。
「你最好换个地方，给你弟弟找个更安全的医院。」
我的话让他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慕远，好像知道我弟弟的存在了。」
「你说，如果他拿我弟弟来威胁你，你会怎么办？」
贺云彰的身体，瞬间僵硬。
3.
贺云彰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死死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你从哪听到的？」
「昨晚，」我随口胡诌，「你接电话的时候，我听见的。」
他立刻回想，昨晚确实接过一个关于沈慕远的电话。但内容根本没提我弟弟。
他在判断。
而我，就是要让他开始怀疑。
一个掌控欲强到变态的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信息脱离掌控。
「不可能。」他很快否定，「他的人不可能查到那里。」
「是吗？」我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那或许是我听错了。毕竟，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工具，沈慕远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我故意把「工具」两个字咬得很重。
贺云彰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最恨别人说我是他的工具，尽管这是事实。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和我这种「低等人」扯上了关系，拉低了他的格调。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再次对我动手。
但他没有。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立刻把我交代你的那件事办了，用最高的加密等级。」
他口中的「那件事」，无疑就是给我弟弟转院。
他信了。
或者说，他不敢赌。
他可以不在乎我的死活，但他不能容忍自己唯一的软肋，暴露在死对头的视野里。
挂掉电话，他看我的眼神复杂了几分。
「今晚的酒会，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