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我转身上楼，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第一步，成功了。
我要让他变成一只惊弓之鸟，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
这样，我才有机会，去做我想做的事。
晚上七点，酒会现场。
我穿着那件「星空」长裙，挽着贺云彰的手臂，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裙摆上的钻石随着我的走动，流光溢彩。
几乎是瞬间，我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我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羡慕，嫉妒，还有探究。
贺云彰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喜欢看我成为人群的中心，这满足了他近乎变态的炫耀欲。
我目不斜视，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挂着得体的微笑。
上一世，我也是这样，陪他参加了无数个这样的场合。
他的手看似绅士地搭在我的腰间，实则用了极大的力道，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忍着痛，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搜索。
很快，我找到了我的目标。
落地窗前，一个男人背对着人群，正在接电话。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气质清冷，和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
沈慕远。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我也能认出来。
因为上一世的五年里，贺云彰的书房挂满了他的照片。
各种角度，各种场合。
贺云彰研究他，比研究上市公司的财报还要投入。
「在看什么？」贺云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没什么。」我收回视线。
「不认识他？」他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应该认识吗？」
「沈慕远，」他凑近我，呼出的热气带着酒味，「我的老朋友。」
他的手在我腰上收得更紧，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说，如果我当着他的面吻你，他会是什么表情？」
恶心。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涌。
「你不敢。」
「哦？」
「你怕他发现，你只是在用我，拙劣地模仿另一个人。」
贺云彰的动作僵住了。
这句话，精准地踩在了他的痛点上。
他可以把我当替身，但他绝不允许别人，尤其是沈慕远，知道这件事。
这关乎他可悲的自尊心。
「苏念，你越来越放肆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就在这时，沈慕远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当他看清我的脸时，他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不是因为我像谁。
而是因为我身上这件「星空」长裙。
贺云彰显然也注意到了沈慕远的失态，他得意地勾起唇角，搂着我，朝沈慕远走去。
「沈总，好久不见。」
沈慕远没有看他，视线依然停留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愤怒，怀念，还有……一丝痛楚。
「贺总，」他终于开口，声音清冷，「这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