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
沈慕远既然敢给我信号，就一定有办法。
女洗手间里空无一人。
我走到最里面的隔间，关上门，并没有锁。
我看着手表，一秒一秒地数着。
三分钟后，隔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女人。
她压低了帽檐，看不清脸。
「苏小姐。」她递给我一个东西。
一个和我的手机一模一样的手机。
「沈先生在201房间等你，」她飞快地说，「从消防通道走，那里没有监控。你的手机已经被我们做了手脚，他的人只能看到你在洗手间里的实时定位。」
「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沈先生说，一个想复仇的人，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我接过手机，点了点头。
「替我谢谢他。」
清洁工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我走出隔间，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
然后，我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洗手台上，走进了消防通道。
推开201房间的门时，沈慕远正站在窗边。
他听见声音，回过头。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走过去坐下，将那部一模一样的手机放在桌上。
「沈总好手段。」
「对付贺云彰，不得不用点手段。」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找我，想做什么？」
开门见山，没有一丝废话。
我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合作。」我说。
「凭什么？」
「凭我了解贺云彰，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沈慕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
「我知道他所有的软肋，所有的计划，甚至知道他每天晚上做什么样的噩梦。」
「比如说？」
「比如说，东郊那块地，他志在必得。因为那里的地下，藏着他洗钱的证据。」
沈慕远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件事，他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也才查到一点眉目。
而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问，眼神里带着审视。
「因为我曾经，是他最信任的人。」
「最信任的工具，」他纠正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把你当成我的替身，这件事，你知道吗？」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还知道，他想杀你。」
「他一直在用我，练习怎么杀你。」
我平静地陈述着这个残忍的事实。
沈慕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所以，你想要的，是他的命？」
「不。」我摇头。
「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要他跪在我面前，为他所做的一切忏悔。」
「我要他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