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月光下，我看见沈慕远紧紧地抿着唇。
「我凭什么信你？」他问。
「你不需要信我，」我说，「你只需要利用我。就像贺云彰一样。」
「我可以给你提供他所有的黑料，帮你扳倒他。作为回报，我只要他这个人。」
沈慕远看着我，许久，他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
「苏小姐，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
「合作愉快。」
我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冷，和我一样。
我们是同一类人。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合作愉快。」
5.
从201房间出来，我掐着时间回到宴会厅。
贺云彰正站在露台的入口，脸色阴沉地看着手表。
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他看到我，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去哪了？」
「不是你让我上洗手间的吗？」我抽出手，揉了揉被他抓红的手腕，「里面人多，排了会儿队。」
我的说辞天衣无缝。
他的手下也肯定会告诉他，我的手机定位一直没动过。
他狐疑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破绽。
「真的？」
「不然呢？」我反问，「贺总以为，我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插上翅膀飞了？」
我的坦然让他暂时打消了疑虑。
「回去。」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紧绷的背影，无声地笑了。
贺云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贺云彰一言不发，只是抽着烟，一支接一支。
烟雾缭绕，呛得我有些想咳嗽。
我默默地摇下车窗。
「关上。」他命令道。
我没理他。
他猛地倾身过来，手动关上了车窗，顺势将我压在座椅上。
「我让你关上！」
浓烈的烟草味和酒气扑面而来，我皱起眉，偏过头。
「你今天，胆子很大。」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是因为见到了沈慕远？」
「你觉得他能给你撑腰？」
「苏念，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你，是我的人。」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说着，俯下身，想要吻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偏头躲开。
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湿热的，带着惩罚性的啃噬。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不能反抗。
至少现在不能。
激怒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良久，他抬起头，看到我脖子上那个刺眼的红痕，满意地笑了。
像是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打上了一个专属的烙印。
